陆意北自嘲地笑笑,还真是应那句老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如果陆以信当天能够再谨慎点,察觉到季承宁殷情表象下异常,他定会替陆意北拒绝对方,并且当场把话说清楚。哪怕这之后季承宁还会继续纠缠他,也不应该由陆意北来承担这个后果。
又或者,如果陆意北真出什意外,他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陆意北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被绑架。
尽管恢复意识,他大脑仍旧很迟钝,全身瘫软无力,对于疼痛感知相当迟缓。四周是漫无止境黑暗,室内开着空调,他背抵着冰冷墙壁,轻声喘气。
没有外伤,筋骨却既酸又麻,可能是受药物影响。
陆以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而问陆意北意思:“北北,你想去吗?”
如果这个时候还想拒绝,未免显得太小气,陆意北无奈地摊摊手:“行啊。”
陆以信答应后,先带陆意北去泳池。季承宁直等在会所,等他们游完泳,看完场电影,并在两人出来后提议由自己人接送。
“不麻烦。”陆以信礼貌地回绝。
季承宁没有坚持,他们走出会所,车子已经停在门口。
结果,心满意足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陆意北睡到自然醒,起床后和陆以信起吃顿早午餐,乐颠颠地去会所。
然而这愉悦心情没能保持很久,到目地,他就笑不出来。
因为他在门口看到个熟人。
季承宁看起来已经从打击中恢复,全然不见上次离开时颓然,在看到陆以信后,依然热切得像块狗皮膏药,且从言行判断,这次见面八成不是偶遇。
四肢上扣着冷冰冰金属,他被链条锁住。
记忆最后片段,是昏暗安全通道。在这之前,他离席接个电话,出门没走几步就被推用力推,紧接着后脑勺阵钝痛,失去意识。
头部没有出血,想必对方力道控制得很好。
青赫园不对普通公众开放,只接受会员预定,而会员都非富即贵。在那种地方光明正大绑人,必然经过精心策划,与人里应外合。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你可以拒绝,”上车后,陆以信说,“在身边,不需要勉强去做任何事。”
陆意北盯着他侧脸轮廓,细细咀嚼这个前提,走会儿神,直到被个刹车拽回注意力:“反正他就快出国。”
“可怜他?”
“倒也不是,”陆意北托腮寻思着措辞,“可能是胜利者对于失败者优越感,像是虚荣心?”
陆以信失笑,评价道:“没出息。”
只不过,令陆意北费解是,他还很友好地与自己打招呼,就好像两人之间已经冰释前嫌。
陆以信保持着基本礼貌,脸上不咸不淡,聊天就像应酬。
“陆哥,”季承宁表面功夫很到位,“上次那件事,真过意不去,晚上在青赫园定位子,希望陆哥和这位小朋友能赏个脸,就当给你们陪个不是,行吗?”
他言辞恳切地对陆意北说:“下个月就回美国,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回来,你可以放心。”
陆意北怔愣,这两句话对着他说,几乎等同于投降,是单方面放弃。他将视线转向陆以信,见对方脸色始终平静,只能暂且压下内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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