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要是前身岳家,要是前身外家,要就是家中继承人在前身身边当差。简而言之就是,他们现在和孟则知是条绳上蚂蚱。
“人为刀殂,为鱼肉。”谢家家主说道:“想世家为大乾朝也曾立下过汗马功劳,如果却成陛下眼中钉肉中刺,真是可笑之极。”
听见这话,众人眼角余光齐齐看向孟则知。
孟则知面不改色,说白,这就是皇权和相权之间矛盾,皇帝想乾纲独断,士大夫想和皇帝共治天下,谁都想压过对方头。
谢家家主这是在试探孟则知对此事看法。
前身名下虽有东宫六率(太子直属亲军),约三万兵马,但真正控制权在天命帝手里,前身能调动也仅仅不过三千人马。
这个时候,就该轮到世家出人出力。
孟则知直接把谢家查出来东西往众世家家主面前扔,他们不蠢,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
天命帝这是要把世家往绝路上逼啊!
袁老爷子放下手中信筏,面色凝重:“殿下意思是?”
他意思,分明是要学愍太子谋反。
孟则知看着他,脸恍惚,呐呐说道:“孤已经没有退路。”
像是下定决心样,他字句:“孤已经没有退路!”
“殿下。”
看着他脸戾气不复往日温文尔雅模样,谢见泽心疼不已。
骤雨初歇。
谢见泽趴在孟则知身上,轻喘着气,浑身瘫软无力,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这刻,他心情无比平静,之前彷徨、忐忑、迟疑……都化作过眼云烟。
他认命。
为个拢共也没见过几面男人。
“谢家主所言极是。”
孟则知想很简单,好皇帝标准从来都不是独断专行,勤政爱民。而是善于用人,该休养生息时候,绝不开疆扩土,妄动干戈。该拨乱反正,杀伐果决时候,绝不为己之私,瞻前顾后。
孟则知面无表情,拿过桌子上茶碗抿口茶水,这才说道:“孤与陛下,父子之恩绝矣。”
“这——”众人心里俨然已经有数,只是毕竟是关乎身家性命事,他们心里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
“先说两句。”谢家家主开口说道。
众人瞬间齐齐向他看去。
“显而易见,陛下这是铁心要对付世家,等根本无处可逃。”
没有什比被最亲近人背叛更让人绝望。
难怪他放着手底下那多亲信不用,叫他去查三皇子秦时事,谁知道他手底下那些人有多少是天命帝安插进来细作。
“明白。”谢见泽心渐渐平复下来。
反正身子和心都已经给,也不在乎这条命。
要造反,首先手里得有兵。
如飞蛾扑火般,明知道没有未来。
孟则知心满意足,右手有下没下在谢见泽身上游走着,光滑细腻触感叫人爱不释手。
素几十年,终于又能大口吃肉,而且还是想怎吃就怎吃。
调节好情绪,孟则知突然开口,打破午后宁静:“孤记得,编修曾对孤说过,父皇不是唐太宗,孤亦不是愍太子。”
听见这话,谢见泽蓦地睁开眼,面色巨变,他直起身体,正对上孟则知眼底偏执和疯狂,他失神说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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