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潮湿
衣服和鞋子赶去学校，那边学生已经开始集合。江彦慌忙老师办公室跑，想着去拿国旗。谁想就在办公区拐角处，他往里冲，有
个人往外跑，俩人撞到
块。
江彦个头小些，被那人撞倒在地上往后擦出段，抬头才发现撞他人是程以宽。
程以宽显然也愣，手里拿着国旗，捂着胳膊怔在原地看他。
按说江彦应该也愣那，等着对方过来拉他，或者先给他个道歉。但他没有，他个骨碌爬起来，跟小太监似啪啪几下拍拍校服，冲着程以宽来个九十度大鞠躬。
“对不起！”江彦激动地大喊，“
不是故意！”
护士愣，抿嘴笑笑。
她仍是从后门出去，江彦看她离开，扭头才发现程以宽不知道什
时候离开。他猜着大概是去厕所，自己小心挪挪身子，在枕头上找个舒服位置，轻轻舒口气。
江彦不知道程以宽刚刚为什那问，而这简单个问题，他又似乎答不上来。
他有些懊恼，在关键时刻自己总是掉链子。
他现在脑子里对话，只有俩人第次说那两句。
江彦迅速移开目光，盯着头顶白色墙壁发愣。
他觉得自己有些心慌，正瞎琢磨自己是不是低血糖，就听输液室后门被人拉开，护士姐姐走进来。
江彦隐隐松口气。又看眼，发现护士是个孕妇，肚子显怀很大。
程以宽站起来，把椅子让给她。护士摆摆手，笑着问江彦：“你这得四五个小时……怎感冒？”
江彦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注意，着凉。”
程以宽被他吓地愣，往后退两步，才迟疑道：“没关系。”
声音清亮，像泉水叮咚，江彦站在那傻笑回味，又盯着程以宽看。
那是初中省里竞赛成绩出来后，学校里炸锅，初三级部程以宽拿全市第，全省第五；而他同班马淳则是全省百七。初二年纪虽然弱点，只有江彦入围省前百名，但对于个本市都排不上名小学校来说，也相当惊喜。
领导们对此很重视，让他们三人在周担任旗手，并安排在升旗仪式结束后给他们颁发奖状。
江彦平时不太喜欢出头，那次却十分兴奋，周末自己把校服都洗遍，小白鞋也刷干干净净，就盼着周早点到来。
谁想天不遂人愿，那个周末连着两日阴天，等周要上学，他衣服和鞋子也都没干。
江彦急得不行，拿吹风机在家里遍遍烘，眼看着时间来不及，最后咬牙，心想湿衣服别人也看不见，就这样。
“那以后注意点，现在天气降温厉害，别仗着年轻就瞎折腾。你看多遭罪啊，这小脸白。”她语气很温柔，低头给江彦扎针。
江彦老老实实地“嗯”声，没话找话地问，“这个会疼吗？”
“前两瓶还好，可能胳膊会酸点。第三瓶比较疼，到时候给你调慢点。”护士笑着安慰他，“你要是快输完或者觉得不舒服，就按左手边按钮，会很快过来。”
她说完收起东西，又指指门口：“里面洗手间可以用，去时候小心别鼓针。热水在外面，要喝话过去接就行。”
“好，”江彦忙道，“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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