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灰蒙蒙
目光落回太子脸上。
“儿臣在！”太子凑近。
皇帝麻木地看
长子许久，好像要从儿子脸上看见另
个人影子。
他说：“你笑给朕瞧瞧，梦
三皇子死活不答应，争执中说出心里那句话——“大哥，你已经不是太子。”
兄弟俩在皇帝大帐里争执不休，竟然奇迹般地吵醒皇帝。
听见皇帝咳嗽，所有人都僵住，等到第二声咳嗽想起，所有人才转身看向皇帝。
太子箭步冲到榻旁：“父皇！”
皇帝已经与上次清醒时判若两人，两颊凹陷，嘴唇干瘪发紫，已经毒入五脏。
四皇子当面赞同三皇子密谋，回帐后却辗转难眠。
天亮前，契丹王子就会毙命，四皇子满脑子都是大哥和五弟被契丹人砍头鞭尸画面。
因为汐妃当年向皇帝请求，仪贵人上伴驾巡游名单，因此，四皇子母子在宫中体面度过这十年，用不着拼命巴结三皇子，跟几个兄弟关系也还过得去。
大哥虽然在皇后面前从不给四皇子好脸色，私下对他却不差，就连六年前封王之事，都是大哥私下向父皇提起，否则等到老七成宁王，他老四没准还没个爵位。
想到大哥平时关照，四皇子半夜三更偷偷起身，去秘密营地，把契丹王子给放。
件艰苦，病情难以好转，太子当即下令，护送父皇回京。
三皇子却不答应，说父皇伤势严重，受不路途颠簸。
皇帝留在军营只能等死，如太医所说，皇帝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中契丹箭毒，而战地没有充足解□□材可供调理，送回京城还有线生机，但也可能死于途中，所以没人敢提议，也就太子爷敢担这样责任。
太子命令西北总督带兵护驾，又让佟宁昭撤兵回广东，战地只留禁军与契丹余孽对峙。
可三皇子不肯交出兵符，执意说是父皇没有下令撤兵，撤兵等于逃兵。
他蒙着层灰似眼睛，平静地盯着太子看好久，才迟缓喃喃：“锦安回来……好，好。”
“父皇……儿臣罪该万死……”太子心中有万般愧疚，此刻不便说出口，只能强忍眼泪握住父皇手，跪地不起。
皇帝反应十分迟缓，许久才气若游丝地回应：“朕有罪。”
太子看向父皇，周围人都以为皇帝要托付后事。
皇帝两眼望着虚空，呓语似喃喃：“朕以为有是时间慢慢弥补……锦安……”
放人时候，四皇子要求契丹王子把太子和五皇子给交回来，契丹王子用他半生不熟汉话对天发誓。
四皇子只能选择相信，否则等到天亮后，三哥杀契丹王子，大哥和五弟就彻底没活路。
然而，契丹王子离开三天后，五弟依旧毫无音讯，太子倒是回来。
现在人质没有，五皇子换不回来，驻军不能全部撤离。
太子坚持要求只留下禁军，让西北军护送父皇回京治疗，不能耽搁。
太子知道，现在留在边疆毫无益处，换人质也换不成，因为契丹王子不知去向。
三皇子说是七皇子临阵脱逃，还把人质放走，扰乱军营。
实际上，契丹王子不是七皇子放跑。
事情发生在三天前晚上。
三皇子打算杀掉契丹王子，再把消息走漏出去，逼契丹杀掉五皇子和太子，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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