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明白
彭氏道:“垣儿,只问你句,现下你得罪老太太,万她告到官府,要治你个不孝之罪,你可如何是好?”
本朝自开国起便以“孝”治天下。父母之命,不可违背。长辈责打,大杖则走,小杖则忍,断然没有防范道理。倘若幼犯尊长,被长辈告到官府,那官府或其工役终身或发配流放,就连王公贵族也有被勒令自尽。
祁垣下午争执时候确没想到这点。这会儿彭氏问起,他想想,倒也不怎怕。
“如果她真去告,那陪着就是。大不也找个厉害讼师。”祁垣理直气壮道,“夺爵之事本就是她没理,官府又不傻,能看不出来吗?再说,与其白白给,宁愿痛快闹他闹,真要有什事也认。”
“你怎如此糊涂!官府是不傻,可老太太和大太太娘家在朝廷中正得势,蔡府门下走狗遍地,岂是会善罢甘休?”
云岚知道兄长少不要挨顿训斥,连忙也跟着走进去,见看母亲发火,忙在旁劝道:“娘,哥哥这也是被逼没办法。总不能真听那位吧?”
彭氏却不理她,只铁青脸,定定地看着祁垣:“跪下!”
祁垣正想着自己以后要如何给这母女俩撑腰呢,哪想到来这出。他下意识皱眉,想这身体是彭氏儿子,只得不情不愿跪下去。
彭氏沉着脸道:“你今天疯不成,敢这样说话?垣儿,这可不像你。”
祁垣心里咯噔下,心想原身莫非是个软蛋?怪不得被欺负成这样。他怕彭氏看出端倪,定定神,为自己辩解道:“儿子这次险遭大难,想通些事情。韬光养晦、忍辱负重固然重要,但人活世,生死无常,换个活法也未尝不可。”
彭氏看他还是执迷不悟,着急道,“这些年那俩人没少往蔡家孝敬东西,伯府庄园田地不知道被送去多少。这替袭主意,未必不是蔡府意思。你想去官府讲理不错,但官官相护,你怎知官府不会偏袒他?”
祁垣愣,这才暗暗吃惊,心想原来还这多弯弯绕。
“知道,你们兄妹不想整日忍让。可小不忍则乱大谋。老太太磋磨,横竖不过是立立规矩,为娘习惯,只要忍着拖着便是。”彭氏说到这微微停顿,语带哽咽道,“垣儿,你才是这家指望。现在只有等你明年高中,们母子三人早离这伯府去。否则日后继续留在这里,单是个孝字,就能把人压死。”
祁垣虽然不忿,但也知道彭氏说有道理,再看彭氏,神色委顿,双鬓泛白,跟他同龄齐夫人面上丝皱纹都无,她却生生熬成副老太太样,不由心下软,闷声道:“知道。这次是孩儿莽撞。”
只是明年高中,上哪儿高中去啊!他又不能去考试。
“你!”彭氏又气又急:“你这是越活越糊涂不成!”
祁垣装傻,低下头。
云岚在旁道:“娘,哥哥还不是为维护们吗?那老太太也欺人太甚些!”
“错错,你们怎都如此糊涂!”彭氏着急,又说不出什重话来,只得沉沉地叹口气,“岚儿你出去,让周嬷嬷守着院子,不许任何人进来。垣儿,你起来,有话跟你说。”
祁垣环视四周,自己搬个绣墩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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