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莫名其妙地看这伙人眼。
为首那个拱手道:“祁世兄莫不是不认识在下,鄙人吕秋,六年前在杨太傅府上曾与世兄有过面之缘。”
祁垣“哦”声,心里念头转几转。原身在府中闭门读书,连数年都没有出门,必定跟这些人不熟悉。这会儿偶然遇到,常人肯定打个招呼便罢,哪有上来就拦路,看来是来者不善。
但这人既是在杨太傅府上见过,多半还有些来历。现在忠远伯府处境微妙,
祁垣怔,不觉看那人眼。
小贩却笑道:“在这观察小公子上午,刚刚略试探,小公子果真是懂行之人。”他说完把那木盒扣上,叹息道,“这块沉香乃是海南黎峒所产上品水沉,统共就这块。虽然京中不乏权贵,但这香得来不易,所以便想着找个合眼缘买主。刚刚小公子来回巡视,凡是手里拿起都是各家摆出来看家货,所以便猜着小公子该是香道中人。”
祁垣不免意动,抬眼问:“那你这块要多少钱?”
小贩道:“也不要多要,就十两银子,您要喜欢就拿走。”
这个要价何止是不高。齐老爷是极爱沉香,曾花二百两银子买块土沉料回去,不及这块半大小。虽然那块是被人哄炒出高价,但对他老爹而言,千金难买心头好,再多些也舍得。
着实不好分辨。祁垣不过说最简单个法子,那小贩却变脸。
他左右看看,神色又严肃许多,问祁垣:“你还知道什?”
祁垣买不起东西,也不想卖弄,看看便转身要走。
小贩却忙拦上来,直道:“这位公子,借步说话。”
随后嘱咐旁人看着摊子,把祁垣拉到后头。那后面架着着辆拉货马车,上面摞着数个木箱子,小贩从下面暗格里掏半天,最后拿出个木盒。
祁垣越看越喜欢,很想把这块买回去送给老爹,但是想自己现在钱袋子,不觉又纠结起来。
他看那小贩眼,讪讪道:“不瞒您说,今儿确是来买香料,但身上银子不够。”
“总不能十两银子都没有吧?便是次等黄熟香,斤都要二贯钱。”小贩斜眼觑他,笑道,“您要是身上带不够,可以压点东西在这,给你留着你回去取,要不然着急回去,这东西保不齐哪会儿就卖。”
祁垣巴巴地看着,又摸荷包出来,里面统共二两碎银子。犹豫半天,也想不出什别法子,只得微微叹口气,转身往外走。
谁想才迈步,就见眼前横挡几个人。当头个细猴脸,头戴生员巾,身穿玉色直缀,跟其他几个差不多打扮块看着自己。
祁垣没有伸手接,让他开,往里瞧却是吃惊。
木盒里赫然是块真品沉香。
这沉香细分能分六品,最好为倒架,二品是水沉,三品为土沉,这三种都属熟沉,不用燃烧熏烤便会逸出香气。然而二品极为少见,多为贡品。三品土沉沉香也甚是稀罕,叫价片万金也不夸张。
现在盒子里这块,虽然块头不大,但颜色青黑,香味温醇,木质纹理又甚是特殊,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块二品水沉香块。
这种沉香扬州齐府统共有三块,都被齐老爷私藏起来,怕为外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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