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越来越多,祁垣知道自己不得不应招,扫视圈,忽然大声骂道:“要跟比,你们几个也配?祁垣确在家中苦读六载,未曾出过大门。然读书是为明理,为立身,为忠君爱国,而不是像诸位这般,为博取虚名!”
这番大道理砸下来,旁边便有看热闹开始拍手叫好。
吕秋几人被痛骂顿,脸色陡变。
祁垣
今天再看这几人神情,他顿时明白外界另种猜测——当年面圣三才子,唯独他不得圣心,莫不是那才子之名是吹出来?
这个念头才冒出点,便被他自己否决。他虽然贪玩好耍,但到底跟过几位大儒,耳濡目染,也懂些欣赏。那破院子里有不少原身习作,他无聊时候翻开看过,皆是文采飞扬,词意犀利诗文制艺。
起码比眼前这几个蓄意找茬酸秀才强。
周围渐渐聚集帮看热闹人,都围着看这帮秀才在干什。
祁垣哪敢答应比试,这下忍不住恼火,冷眼看着为首吕秋,沉声道:“祁某平日跟吕兄无冤无仇,今日这是为何,诸位非要祁某误事?”
他又少不得要小心行事,既不能露馅,也不能给彭氏招灾惹祸。
想到这,祁垣按下心头烦闷,只松松地作个揖,敷衍道:“几年不见,吕世兄风采愈佳。只是还有事要办,要失陪。”
他说完抬腿便走,谁知那几人不依不饶地又跟上来。
吕秋笑嘻嘻道:“们几个都是早就听过祁世兄才名,心中甚是仰慕,今日难得遇,想请世兄小酌番,世兄该不会瞧不起们几个,不肯赏脸吧?”
祁垣左右走不开,便有些不耐烦,皱眉道:“谢谢诸位,确还有事。”
那吕秋几人却是察言观色之辈,见他躲闪,却更加笃定祁垣无才,耍无赖道:“是等仰慕祁才子已久,今日难得见,实在是想见识下大才子风采而已。”
祁垣冷笑:“你要见,便从你,你当自己是皇帝老子不成?”
吕秋说:“大才子若是确有事,那们也可约定他日再行比试。”
那架势显然是吃准祁垣不行,非要让他出丑。
祁垣气面皮通红。只恨自己没有那祁才子本事,要不然非要狠狠打这几个人脸。他虽然不通文墨,但也不想让原来那位才子名声败送在自己手中,起码不能让这帮人踩着他出名。
“莫不是瞧不起们几个?”人群中有个高个子讥笑道,“听说祁大才子这些年连院门也不出,大才子这样可不好啊,你可知现在是哪年几月?”
众人哄笑成团。
又有人道:“宏远兄此言差矣。祁大才子可是顺天府门脸呢,当年可是进宫面圣过。”
那人“哦”声,却是冷笑:“面圣事咱也听过,当年面圣三神童,绍兴文池文才子,福建陆星河陆神童,可都是当场便被留下,指做太子伴读。唯独咱这顺天府祁才子被斥回家,还被圣上下令不得科考。也不知道才气太足,还是牛皮太大……”
祁垣对当年面圣事不清楚,仅有点情况也是从虎伏嘴里听说,只说皇上念他们年幼,怕速成伤才,所以才只许十六岁之后参加科举。昨天云岚倒也提嘴,说祁垣面圣之后性格大变,从此闭门不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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