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忙活得满头大汗,直到罐中白砂蜜咕嘟嘟地冒着红棕气泡,这才灭火,拿勺子挖出来点看看,果然气呵成,滴水成珠。
祁垣不禁大喜,心里也大大地松口气。剩下活儿倒是轻快许多,无非把香料炒制下,磨成细粉,然后按量混匀,加入炼蜜调和番,再搓成梧桐子大小丸子,拿棉纸包,封入罐中。
祁垣钻进厨房时候日头还正盛,等到他忙完出来,外面天色已经是将黑未黑,朦胧片。他自己也是满头满脸灶灰,像是从炉膛里才钻过似。
虎伏被他笑得伏地不起,祁垣却顾不得洗脸,顶着黑黢黢脸去挖坑,主仆俩连挖三四个,把罐子放进去埋好,拿东西遮住,这才伸胳膊伸腿回房。
虎伏笑着去打水,让祁垣把脸洗,又下厨炒个青菜。
虎伏见他这样忍不住笑道:“少爷怎跟没见过似,以前少爷生火才好呢。”
祁垣“啊”声,忙道:“许久不用,生疏。”
说完看看角落里粗细不柴火棍和成捆麦秸,又道:“你先烧会儿柴。”
虎伏不疑有他,只不住地念叨她自己来就行。
祁垣不让,在旁看会儿她怎拿东西,这才让人出去,又把自己买来白砂蜜连同瓷罐,用油纸封口,放在锅上隔水蒸。
做些,再让虎伏拿去集市上卖。只要攒够三十两银子,自己便立马回江南。
祁垣暗暗哼着曲儿,把东西拣好后件件搬进小厨房。
他小院在伯府东北角上,靠近后门,像是从府中临时扒拉出隅之地。再后排便是佣人房和厨房。平日里没什人来关心探望,倒是正好落个清净。
虎伏在前面守着院门,顺道手里拿点针线活。忙会儿,扭头就见祁垣抱着东西弯腰进小厨房。她好奇地跟过来看看,只见自家少爷正往外踢个小炭炉。
虎伏忙道:“要做什让奴婢来就是。少爷快去看书吧。”
祁垣心底更是说不出畅快。他把白天带回来酒混在块温温,边就着咸菜小酌,边美滋滋地想着那几罐香丸,几日
这步便是炼蜜。
炼蜜算是制香基本功,合制香丸香饼,大多需要用蜜粘合。方法倒是不麻烦,先是隔水熏蒸,等水开之后,再将瓷罐取出,用文火慢慢煨制,直到水汽去尽。只是这掌握火候得老手才行,
般人炼出要过嫩,要过焦。过嫩水汽太多,不好粘合保存。过焦则有杂味,更是不妥。
祁垣虽是头次炼制,但他自幼耳濡目染,跟齐老爷也学过如何眼观手捻,这次又只有这两罐白砂蜜,浪费不得,于是小心翼翼地看着火候,细细熬制。
虎伏没想到做个香丸要这麻烦。过来看几次,便仍旧去门口守着。
祁垣心情好,嘿嘿笑道:“有什好看。你去洗两个瓦罐来。”
虎伏忙应,把炭炉往外搬搬,又按祁垣说从角落里扒拉出个废弃许久瓦罐,连她今天买几个小罐子块冲洗干净,放置到旁。
祁垣把锅放在灶上,添满水后却懵下,回头问她:“你可会生火?”
虎伏愣,忙拿火折子来,轻轻吹吹,往灶膛里点些细柴。
祁垣瞪大眼,惊奇地歪着头往灶膛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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