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嘿嘿笑,从中取出两粒,粒给他,粒给刚刚梳头小娘子,得意道:“这青莲香丸,你们拿回去熏衣服或者带身上都极好。”
游骥接过去,轻轻嗅:“好香!祁兄,这多香丸
游骥却笑道:“若不是三公子带话过来,哪敢拿这个出来。更何况今日公子只带两个小冠,另个又是御赐。你快安生坐着吧。”
梳头小娘子笑着给祁垣束好头发。游骥在旁看会儿,又拿身月白地团花纹织金缎袍子出来。
祁垣穿着略有些大,不过当朝道袍盛行,文人尤其爱宽松大衣。祁垣肌肤雪白,双目清湛,从头到脚身淡蓝装扮,装扮好往那站,倒是恍如晴空白玉,格外有种皎然之气。
游骥跟那小娘子不觉都看得呆呆。
尤其是游骥,直勾勾地盯着祁垣看会儿,不觉笑:“祁兄可要惹们表少爷眼红。”
生,还不觉得怎。这会儿突然见到游骥,心里像见到亲人般踏实下来,才又觉出无尽委屈,往榻上坐,不言不语地就开始啪嗒啪嗒掉金豆子。
游骥顿时慌手脚。他虽然嘴上喊着祁兄,但心里总觉祁垣比自己还小孩些,需要人照顾。这会儿看他委屈成这样,忙边给他擦泪边痛骂那武安侯。
这样安慰好会儿,祁垣才止住泪,抹把脸道:“也不是怕,就是,就是气不过。你也别骂,那肉包子也不是好惹。”
游骥见他还给人起外号,噗嗤下笑出来,忙道:“有什,再顶天也是个侯爷,比们国公府矮等呢。若不是们老爷执意要奉还世券,现在圣上又有准许意思,他哪敢跟们公子叫板?们公子今日肯出面,你便不用怕他们。”
祁垣想会儿,并不觉得那徐瑨能当靠山。且不说武安侯似乎不怕他,单看徐瑨那端方严谨,斯文俊秀模样,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今天帮他,多半真是因为那阮鸿。
祁垣自己也挺满意,他自从重生过来后还没打扮这鲜亮过,照着镜子左转转右转转,又背起手走两步,问:“表少爷是谁?”
游骥道:“就是跟们少爷在块那位。清高很,整日身白衣穿着,仙风道骨,也不拿咱当人看。”话里话外,对那人十分不满。
祁垣想想,刚才那人身素白春衫,眼睛清秀绵长,唇角含笑,确有股清高孤洁气派,跟世家子弟很不样。
他也不往心里去,照会儿镜子,便又高兴起来,对游骥道:“那衣服里还有罐香丸,你快拿过来。”
游骥给他拿出,神色诧异。
他心里暗暗叹口气。
游骥帮他擦泪,又喊两个青衣小童进来,不多会儿,便有人依次送来热水、香汤、玉肌皂、茉莉油、香泽面脂、铜镜玉梳,并个专管梳头小娘。
祁垣在扬州时便是讲究惯,早晚用香汤沐浴,八白粉洗面净手,木樨油梳头。刷牙粉都里搀着香膏,衣服下整日隔着熏笼。因此今日见这阵仗,也不觉得如何,样样洗漱整饬完毕。
游骥又拿个金累丝束发冠出来。那发冠小巧精致,金光耀人,看着已经足够贵重,偏生上面还嵌块淡青色蓝宝,极其少见。
祁垣是见过好东西,看单这蓝宝石就要几百金,忙推着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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