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祭酒却始终是平常神色,让青衣小童去殿外敲鼓,又让人拿枝桃花进来。
殿内议论声渐渐歇下。毕竟龚祭酒可是国子监祭酒,又是礼部右侍郎,他默许这提议,别人也只能认。
祁垣转头,只见那桃花枝从后传起,速度越来越快。他暗暗咽口水,想着自己会儿丢快点,或许能逃过劫。
第通鼓停,桃花传到中间位中年学士手里,那人顿,满脸通红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旁边有人哄笑。
殿中静,众人齐刷刷向上看去。
杨太傅笑呵呵道:“今日盛会,有酒无诗岂不无趣,不如们也来行个酒令。”
底下众人纷纷应和,齐声说好。毕竟大家来参加这东池会,至少有半人为是显露才学,提升声望。行酒令,论时文,都是他们此行重中之重。
杨太傅颔首微笑,看向龚祭酒:“如此,便请龚大人出令吧。”
龚祭酒却又让给太子伴读陆星河:“惟真第次来这东池会,由惟真出令如何?”
气宇昂昂,猜着便是那位神童陆星河。
这思索功夫,那几人已经去到前面上首位置坐下。
龚祭酒又站起,带众人拜谢皇恩,文绉绉说几句祝词,大家重新落座。随后有青衣小童捧盘而出,在每席上放二色点心两盘,面茶两碗。
祁垣撇眼偷瞧,见阮鸿不动,方成和倒是口吞块点心下去,便也喝口面茶润润。才放下面碗,青衣小童便将东西都撤走,上清茶。片刻之后又撤掉清茶,每人眼前放上盏玲珑劝杯,将酒斟满。
这次却是杨太傅几人起身拜谢,龚祭酒再次回礼,给那几人上酒肉。
龚祭酒点头道:“有鹿鸣二字,正合适。”
中年人感
陆星河点头,略凝神,道:“现下乐工所奏正是《鹿鸣》,不如们行个鹿鸣令,大家各说两句诗词,其中嵌有鹿、鸣二字即可。”
话音才落,就听下面嗡声片。
祁垣屏息凝神,倒是听到旁人嘀咕,无非是抱怨含有鹿鸣二字诗词太少,众人熟知就那几句,这陆惟真太为难人。又或者是议论鹿鸣宴乃乡试之后,各地为新科举子举行宴请。现在才是春日,这令词不合适。
祁垣心中暗笑。文人相轻,在座各位不是世家子弟便是各府才俊。陆星河这年轻,名气越大,旁人便越不服气。今日酒令,若是常见草木虫禽、风俗节令也就罢,偏偏用这“鹿鸣”词,可见其野心勃勃。
祁垣巴不得大家闹起来才好,偷偷抿口酒,紧张巴巴地瞅着大家。
祁垣虽然爱吃酒,但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在下面看得晕头转向。
又折腾会儿,终于等到青衣小童再次过来,给众人摆上酱油醋碟,调羹汤碗,四色小菜,四色干果。两侧偏殿也有丝竹声起,这便意味着礼成,可以开吃。
阮鸿眼睛直瞅着上面,这会儿见祭酒和太傅在说话,暗自笑,从旁取自己带雪花酒出来,悄悄给自己和祁垣满上,又偷递给后面徐瑨。
祁垣扭头,见那徐瑨接过酒袋,却是身形笔直,堂而皇之地自己斟满,丝毫不像阮鸿那样偷偷摸摸,忍不住暗暗嘿声,偏脸去瞧。
这边正偷偷传着酒,就听上首太傅突然轻咳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