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愣下。
方成和道:“你如今年纪尚幼,只要坐监,即便来年科举不中,那也可慢慢熬资历,等到除官机会。如今老师尚有门生在吏部做事,还可以照管你几年。左右比你在家闲住着强。”
祁垣连忙摇头:“往日所学都忘得干二净,哪能去做官?”
方成和好笑地拍拍他:“朝中大小*员,进士出身有多少?便是这国子监里,荫监和例监那些人又有几个认真治经?更何况他途入仕人比比皆是,你天资聪颖,又有老师暗中照顾,怎都不会屈居人下。”
祁垣知道他如此真心实意地为自己打算,时间无话可说,只得认真点点头。
方成和失笑,轻咳声,对他道:“他不是爱李公麟画吗?公麟作画不仅精于人物神仙,更善花鸟山水,谁不喜欢?偏他非要往什不阿权贵,淡泊名利上扯。当时也是嘴欠,说他怪不得手拿折扇,原来是准备他日妙用。”
祁垣愣,噗嗤下笑出来。这个典故他是知道,当年李公麟和苏东坡是至交好友,后来东坡因作诗遭祸,李公麟在街上遇到苏氏两院子弟,便以扇遮面,假装不认。后来便因这事被世人讥笑。
方成和果真嘴毒,拿这事来说,任彦可不是要跟他翻脸?
方成和促狭笑,祁垣愈发觉得这人好玩投缘,拍着大腿乐半天。
方成和却道:“垣弟,直想问,你今天在宴上所说是真是假?”
跟着方成和走到僧舍外小院里,这边种着数从修竹,微风吹,竹叶飒飒作响,倒是十分幽雅清净。
俩人在石凳上坐下。
祁垣想起自己此行目,从袖中摸出银子出来,递过去。
方成和微微愣。
祁垣笑道:“今天多亏方兄帮忙,那罐香丸才能卖出高价。原本那会儿就想分给你,但又怕别人看出端倪,所以等到现在。”
方成和沉默片刻,却又突然叹口气:“老师那日还在后悔,说
祁垣问:“你说落水那事?”
他今天虽时情急,但也不敢跟人说换魂事情,只掐头去尾,说自己半失忆。这会儿方成和再问,他想想似乎没有漏洞,便道:“今天小弟所言句句属实。落水之后,昏睡数日,后来虽然渐渐清明,但前尘往事竟然忘却大半。现在让做文章,连如何破题都不会。更遑论与人比文斗诗。”
“你落水之事有所耳闻,但没想到,竟是如此大祸。”方成和微微皱眉,担忧道,“那你日后作何打算?”
祁垣没法说回扬州事,只含糊着说:“走步看步罢。别不说,那国子监怕是不能去。”
方成和愣,却不甚赞同地看着他:“你若真记不起往日所学,这国子监更该去。”
方成和也不扭捏,接过银子,道声谢。
祁垣道:“该是谢你才对。今天多亏你帮遮掩,不过看那龚祭酒脸色不好,你日后进国子监,不会被为难吧?”
方成和笑着摇头:“龚祭酒其人宽厚平和,虽惜任文英之才,但不至于为此为难你。再者跟那任彦早上便小有龃龉,不差这点。”
祁垣听这个来精神,那任彦孤傲,不如方成和机灵,肯定是吃亏。
他眼睛晶亮地望着方成和,脸想听故事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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