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仪愣:“怎会?男子汉大丈夫……”
徐瑨好笑地看着他。
罗仪又犹豫下来。那小白脸确不是很扛打样子。他也担心屈打成招,可是再想,这人怎看都不像是跟驸马毫无关系。
徐瑨道:“不如这样,跟他有过面之缘,今晚先去问问,或许能问出始末缘由。至于提学官事……”他略沉吟,拱手道,“这秀才功名毕竟是别人寒窗苦读才得
他心里害怕,退回到屋子里,澡也不敢洗,饭也不敢吃,在床边上挨着坐,眼巴巴地瞅着门口。
徐瑨此时正在北屋。
罗指挥奉命捉拿驸马,路小心谨慎,不料抓个假。此时线索已断,假驸马又有功名在身,不可贸然用刑,这便让他十分恼火,气得在屋里走来走去:“明天早,老子便叫人去请提学官,先革他功名,到时候给他好好夹上几个大棍,无有不招。”
徐瑨闻言却只摇头:“罗兄这样未免武断。”
罗仪道:“这还武断?你看他贼眉鼠眼,吞吞吐吐那样,必定是心中有事!这种人赖皮很,不给他几棍哪能招认?”
嚓下落锁。
祁垣被摔个狗啃泥,自己恨恨地爬起来,心里又气又恼,先是懊恼早上不应该坐那车,可是那车怎就正好停在驸马胡同口?再说,那车夫不知道要去接谁吗?怎拉着自己就走?自己找那辆驴车呢?是没去还是已经走?
他满腹疑惑,再想,不管怎样,那驸马多半是坐着自己驴车逃跑,现在别说那罗指挥,就连自己都觉得也太巧些。
而且驸马出逃,算是皇家阴私之事,今天那些官差办事都悄无声息,如今自己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他以前听戏文里,涉及皇家脸面都没好事,狗官们不知道冤死多少人,又被人做鬼去索命。祁垣才不想做鬼,他脑子里团乱麻,外面又不断有人走动,来来往往脚步声让人心烦意乱。
徐瑨愣,哑然失笑。
祁垣长得目秀眉清,自然和贼眉鼠眼扯不上干系,但他刚才表现确是隐瞒些什。罗仪出身行伍,以前跟着二公子徐瓔带兵打仗,当年崖川派兵,他们兄弟几个却被留下,个个当着蚂蚁大小武官,很不得志。
罗仪还是因为仪姿甚美,进这六品衙门当个小指挥。但也只是管管京中治安,稍微涉及权贵事情,他们都要往后靠,给都察院当狗腿子。
但他只是姿容秀气,脾气却火爆很。
徐瑨只得笑着劝他:“罗兄分析有理,只是那祁垣隐瞒事情未必跟驸马有关。你现在二话不说对他用刑,就不怕他胆子小,胡乱认罪,随便招些什?”
祁垣找个柴堆倚着,只得干等。
这等便是两个时辰过去。外面巡夜更夫敲到三更时候,柴房门突然响动,又进来两个侍卫,把他从柴房提出来,带去东边屋子。
东屋里放着热水和澡豆,旁边那间是打通,桌上还摆清粥小菜。
祁垣不知道这算怎回事,叫住那侍卫要说话,侍卫头也不回地走。想要出去看看,房门外却又守两个人,见他推门就把他拦住。
院里还站十来个官差。北屋和西屋也都门窗紧闭,天上没有月亮,院子里也没什灯火,黑漆漆片,阴森森地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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