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点点头,在铺子上打个勾。
接下来,却是问些寻常人家日常用度,柴米油盐之事。
虎伏按自己知道答,有些好奇:“少爷怎关心这些事务?国子监里不是发俸禄,有赏钱吗?”
祁垣正想着怎让彭氏她们搬出府。现在没有庄子,只能自己买院子,不行可以先租,有院子,还要雇些护卫,买几个仆人,这里那里都要用钱,自己还是得想办法挣银子。
现在被虎伏提醒,才想起要去上学事情。
祁垣以前没见过这些后宅之事,现在只觉得心烦,心想不如搬出去算。
他这琢磨着,便喊虎伏进来。
“咱府上有庄子吗?”祁垣问,“清净些,不需太大。”
虎伏不知道他要干什,想想,似是而非地答道:“应当是有吧?去年听他们说庄子上管事来送年礼什……”
送年礼,那就是有。
。
祁垣回去,丫鬟们又是阵欢呼闹腾,七嘴八舌说着这几天事情,甚至邻居家狗生,隔壁胡同刘秀才讨小老婆,趟趟进屋嘀咕给他听。
虎伏嫌她俩聒噪,不住地往外撵。
祁垣倒是被俩丫头嘻嘻哈哈闹,心思又活泛起来,脸上也没那愁苦。
他此次回来,既然要解决事情,就应该有哥哥样子,想办法周全此事,愁眉苦脸有什用。
国子监左右是逃不开,只能安生进去,看能不能不住号房,住自个家里。
这样每日回来就做些香丸香饼,回头带去国子监里卖,专门买给那些学子,名字就叫“登第香”“状元香”,便是图着好彩头,那些人也该会买账才是。
他本来还想个“祁才子合意香”,借着东池会
扬州齐府也有庄子,大大小小几十处,每到过年,送货送钱排着队拥着挤着地往府上去,祁垣那几天最乐呵,不用上学,年关底下老爹也不骂他,好玩东西还紧着他挑。
他不觉恍下神,再问那庄子位置和情形,虎伏却都不知道。庄子也在大房手里把着,二房个没分到。
祁垣愈发觉得厌恶。然而这内宅之事牵涉朝堂,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得势死太监,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祁垣在庄子上画个叉,又问虎伏:“那们二房都有什营生?”
虎伏道:“原本就没分过什,夫人本来有陪嫁铺子也被夺走好几个,只剩下个药铺子,现在也被余庆堂挤得光景不大好,那天去夫人院子里,正听周嬷嬷说那铺子入账多出账少,不行就卖掉呢。”
再说,扬州齐府又不会跑,老祖母身体康健,父亲也精神抖擞,至少还有个几十年活头,自己还怕没有认亲归乡天吗?
左右先把这边事情解决,才对得起原身借身之恩。
祁垣本就生性乐观,这下强行自开解,还陡然多出股侠气来,只觉自己跟那书上知恩图报侠士样,舍原有滔天富贵,大气凛然,傲骨铮铮,倘若日后脱困,也该叫人编成戏文,好好地吹捧赞扬番才对。
这番琢磨,好歹转转悠悠,自己开心结。
下午吃过饭,他便打算起生计,这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府里祁老太太阴毒很,自己旦进国子监,恐怕彭氏和云岚不知道要被安排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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