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话,自己若是不严肃处理,未免会
龚祭酒越听越赞,等他讲到结尾“吾将契其心而失其形,超乎牝牡骊黄之中,而独得于背面皆忘之外。”时,龚祭酒更是拊掌大赞起来。
其余监生也是暗暗点头,十分钦佩。
祁垣听得云里雾里,但心里悄悄松口气。
方成和讲好,龚祭酒高兴,应该就能放过他。今天是他自己大意,不该不听方成和劝告,以后自己定注意。方成和再逼自己背书,自己也老实两天,不再惹他生气。
然而他这边还没许完愿,就听修道堂有人高声道:“方兄所做八股绝妙,然而祁兄身体无碍,你为何撒谎欺骗师长?”
方成和先举手示意,等教官喊他出来之后,他才朝众人礼,忙道:“祭酒有所不知,祁兄昨日得喉疾,今日不能言语。”
龚祭酒皱眉,疑惑道:“不能言语?可曾看过大夫?”
方成和道:“今日复讲,祁兄怕耽误聆听老师教诲,因此正打算会后再去。”他说完顿,接着道,“此题祁兄前日跟复习过,现在由学生来替答可行?”
龚祭酒微微沉吟,先是看祁垣眼,这才对方成和道:“你且说说看。”
方成和道:“论曰:人有所不能不形于外者,其天机之所不能已也。”
这下不光祁垣,方成和和阮鸿也都愣,迟疑地朝前看过去。
祁垣脑子里嗡声,傻眼。
不是抽签吗?为什直接点名?
龚祭酒面色不虞地看着他。监丞在旁督促,见他不走,干脆过来把他推出去。
祁垣茫然地站在广业堂最前面,那好脾气教官看他出来,还冲他笑笑,鼓励下。
这声出,所有人都是惊,朝后看去。
任彦越众而出,却是在龚祭酒前面揖,气愤道:“请祭酒原谅学生无礼。方兄所做八股确精妙,但祁垣得喉疾事乃无稽之谈。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方兄公然替考,此事不可不查!”
龚祭酒怔,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要说方成和理由,他自然是能看出蹊跷。但祁垣才到监中不久,按理说今天不会抽他,龚祭酒刚刚喊他出来,是想考量这位神童学问,二也是敲打他下。
祁垣既然做不出,他本也没打算重罚。后来方成和主动出来替他回答,且文采斐然,龚祭酒更是打算就此揭过。但他没想到任彦会出来指证。
睟面盎背出自《孟子·尽心上》,“君子所性,仁义利智根於心。其生色也,睟然见於面,盎於背,施於四体,四体不言而喻。”
方成和这句是破题。
龚祭酒神色缓和许多:“此破题甚妙。”
方成和又道:“夫天机之发,森不可遏,其凡可以遏之,而又可以形之者,大抵皆人为也,非天机也……”
方成和侃侃而谈,竟是从承题路讲下去。
祁垣傻眼。
龚祭酒道:“你依旧是刚才题,只需破题承题,做得出便可。”
祁垣隐约记得方成和写过这个,但他还没背诵到那边,便有些抓瞎,下意识朝方成和看去。
久久等不来答题监生们纷纷看向前面。刚刚还在幸灾乐祸,现在自己就成祸头子,祁垣心中懊悔不迭。
他干巴巴咽口水,正紧张地想琢磨个借口,就见广业堂队伍里有人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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