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瑨从小到大就没撒过谎,今天这事对他来说实属意外,甚至他都不说不清自己当时在想什,竟然能当着所有监生和教官面包庇祁垣,而任彦差点因为这个被治“诬告罪”。
他跟任彦从小熟识,知道这人生性孤傲,因此事后也有些后悔,想着理应向任彦赔罪。再者也想劝劝他,莫要和祁垣几人作对,以后大家万同朝为官,那还有同年之谊,现在这样彼此针对得不偿失。
他心里盘算半天,无奈下午祭酒把他叫去讲半天文章,直到刚刚才得空。
徐瑨听人说任彦没吃饭便回号舍,心下愧疚,便早早回来想着好好解释番。果然,任彦似是哭过,眼睛红肿圈,见到他后虽然生气,但还是跟他来到这边号房。
这边人少,说话也方便些。
他平日不在家,虎伏三人都在彭氏院子里伺候。今天虎伏凑巧回来打理院子,此时只有她自己在。
祁垣晚上必须要回号舍休息,因此赶紧让虎伏把院门看住,自己拿着几样香料进小厨房,边生火边拣料炼制。
今天他出来仓促,做香丸香饼是不能,但是可以调些香面出来,徐瑨今天帮忙,自己总要表示感谢。
直到酉时,祁垣才将几种料炼制调和好,小心包起来。
虎伏以为他又要制香,在旁兴奋地不得。谁知道最后看,却只有小盒香粉而已。
”
祁垣愣下,又好生说:“就随便开点什就行,去火润喉总有吧?”
掌柜还是道:“那也不成,您要是喝出问题怪罪,们小店可担待不起。您要找大夫开方子,也不麻烦,往前再走几步,旁边余庆堂就有。”
祁垣不听则以,听就懂。
余庆堂也是药铺,那边开方子,谁还跑到这边来抓?怪不得虎伏说这边铺子经营不下去呢,就这做法,来人也给赶跑。
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祁垣今天回来也早。
号房门推开,祁垣喜滋滋小脸突然露出来,外面俩人不约而同地
祁垣小心翼翼地把那盒香粉装在身上,来不及洗漱,便提起先前买几包药,匆匆出门回国子监去。
回到监中刚好赶上大家放学。祁垣把牌子交,等不及吃饭,便早早回去等着。
他今天制香不过是时兴起,想着答谢今天徐瑨解围之恩。但是这会儿人要回来,祁垣却又紧张起来,会儿怕徐瑨不喜欢自己香,会儿又怕这礼物太轻,徐瑨见过那多好东西,会嫌弃它不值钱。
他心中犹豫,香粉盒在袖子里揣进去拿出来,又忍不住嫌弃这盒子太丑。
这边正纠结着,就听号房门外有人说话。祁垣赶紧把香粉盒揣起来,起身去迎。
他故意问:“那去那边开方子,还跑你们这买药干什?莫非你们药比他们好?”
“药都是样。”掌柜挥挥手,似乎很不耐烦应付他,“随便哪儿买,看你乐意。”
祁垣知道店铺上掌柜账房歪歪绕多,心里冷哼声,也不再跟他掰扯,去旁边余庆堂开个润喉药方,抓药,又去香料铺子里买些东西,便转身回家。
虎伏没想到今天少爷会回来,见他提着药,先是大惊,就要急忙忙拿去熬。
祁垣忙拦住她,笑道:“这是拿来做做样子,你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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