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中,后面这个躯干伟岸,张力十足,前面这人婀娜多姿,秀色如波,看便是取画于真。”方正和略停顿,慢条斯理道,“然而人物头大身矮屁股瘪平,身下石桌夸张奇骇,能把春宫图画如此俗不可耐,令人败兴,也就只有京城阮氏……”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有些卡,请大家见谅,哒
徐瑨:他谈恋爱……
徐瑨:他被绿…
方成和甚得丹青之妙,功力远在任彦之上。徐瑨之前便听太傅夸过,但大家只见过方成和临假画,甚少听他谈论这些。
他这次过来,没想到正碰上方成和论画,似乎在跟人探讨什。
徐瑨不由地迟疑起来,心想莫非是自己误会?方兄真在教人画画?若真是这样,会儿少不要向他赔罪。
他不由地庆幸自己没有冲动行事,告诉祁垣。这会儿听号房里渐渐安静,深吸口气便要敲门。谁想右手刚刚抬起,就听里面另外个声音哈哈笑道:“算你厉害,那这版呢?”
那声音赫然是阮鸿。
道方成和为什骗祁垣,但看后者这努力背那本《辑录》,显然想让方成和满意样子,怎看怎心酸。
终于有天,祁垣背完书又要点灯熬油地临字,徐瑨实在看不下去,干脆撵他去休息,自己替他临半幅。
然而让他想不到是,从这天开始,祁垣要背东西竟然越来越多,练字时间也越来越晚,有时候才铺上纸笔,便哈欠连天,满眼是泪跟徐瑨说话。
徐瑨几次想要跟他讲方成和事情,但看他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俨然还是个单纯懵懂小少年模样,不由得又纠结起来——他自己未曾经历过感情之事,万此事处理不当,令方祁俩人产生误会,岂不是不妥?
更何况背后说人是非,非君子所为。便是要管,也应该先去找方成和问清楚。他拿定主意,便只闷头帮祁垣临字,偶尔还故意寻些热闹事情讲给祁垣听。
徐瑨愣下。
里面方成和不知为何,不说话。
阮鸿却十分得意,笑嘻嘻道:“你若猜不出来,那可得乖乖认输,听。”
徐瑨越听越不对劲,下意识地停手,往后退步,下秒,便听方成和轻笑道:“如何猜不出?不就是两团白肉吗?”
徐瑨:“……”
祁垣虽然不知道徐瑨这是怎,竟然天比天照顾自己,他倒是挺享受其中,整日乐呵呵地跟在徐瑨屁股后面。俩人同进同出,有时从学堂回来,徐瑨自己书才翻个开头,剩下时间都便都被祁垣占去。
三月十五很快便到。这天祭酒会带领诸生在孔庙行释菜礼,之后大家便可以休息,出监活动,只不过晚上要回来。之后十六十七背书,十八便要考试。
祁垣终于等到这天放假,早早跟徐瑨打招呼,释菜礼结束,他便直接回家去。
徐瑨等他走远,这才去找方成和。然而到广业堂问,别人却都说方成和回号舍。徐瑨又按着编号找去号舍,才到门口,便听到方成和声音。
“此画线条粗实圆满,人物丰姿肥硕,必是建安派画法。”号房内似乎还有别人,方成和语含笑意,停顿下,又道,“这版工整精美,衣物纹理流畅细匀,是江苏金陵派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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