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崖川战事丝毫不懂,刑部蔡郎中又来审问他,祁垣自然不认,连口称冤。
蔡郎中再次怒喝,命
那位绯色常服*员慢吞吞开口,对着刚刚下令人道:“蔡郎中,问案要紧。”
原来这位三品大员乃是大理寺卿朱俨。刚刚下令是刑部湖广清吏司郎中蔡义生。今日会审,刑部和都察院才是主审,蔡义生打定主意要先收拾掉祁垣,天气炎热,五十杖刑下去,不死也能去掉半条命。此刻朱俨出口阻拦,他自是不愿。
但他不过是六品郎中,朱俨却官居三品,蔡义生心中暗恼。今天刑部侍郎没来,在场众人,只有朱俨和都察院左副都御使周温官职最大。他不得不假做询问周温,并使以眼色。
周温却不停地擦汗,没有看他:“天气向热,问案要紧。”
蔡义生没办法,只得勉强挥手,让掌刑之人退下。
临近午门时,先前那个校尉头头才让人把枷锁镣铐都给祁垣锁上去。
木枷锁压得人不得不弯腰承受,镣铐更是重若千斤,让人寸步难行。祁垣平时娇生惯养,此时却硬气很,声不吭受,拖着镣铐往前走。
那校尉回头看他几次,于心不忍,又折回他身侧,手把木枷抬抬,竟卸去大部分重量。祁垣看出他格外照顾自己,冲人点点头。然而便是这样,等到午门,他衣裳也早都湿透。
午门下却是早已等许多人,单是穿着官服便有十几个。
最正中俩人人头戴乌纱帽,身着绯色常服,胸前有彩绣孔雀补,腰上束着金革带。另人也头戴乌纱,却穿着杂色圆领袍,胸背为獬豸补子。
接下来问案倒是跟他所料差不多,高崖招供,两年前,祁卓进入崖川之后,便选队亲兵人马日日操练,教习各种战术队形,并让众人只听命于他。高崖自然也在其中,后来数次战役,这队亲兵或提前出去打探军情,或跟着祁卓掠阵助威,渐渐成为祁卓心腹。
直到去年冬至,西川王兵力大损,引咎乞降。眼见战事将停,祁卓却假传军令,命左参将时现带兵五千,暗中率军越过独水河,进攻西川。西川王由此大怒,举兵反抗。朝大军反应不及,时将军全军覆没,西川全局尽毁于祁卓之手。
高崖跟另两个亲兵被敌军俘虏,这才知道祁卓暗通西川军已久,曾屡次透露军情。等到最后,这人更是痛哭流涕,哭诉自己不该畏死偷生,然祁卓通敌卖国,凶恶异常,不死不足以慰诸将士之魂。
旁有人录完高崖口供,又让其签字画押。
祁垣听他讲得字字泣血,极为蛊惑人心,不由心惊。这高崖供词十分流畅煽情,要是供认事实,要便是早已编好,熟记于心。
獬豸乃是善辩曲直之意,看来这人是都察院人,只是另个三品大员,却不知道是刑部还是大理寺。
祁垣不敢多看,余光瞥见几人后面有个颀长身影,正是徐瑨,心里突然就安定下来。
旁边有另人跪趴在那,头发散乱,看不见面目。祁垣被人压着跟那人跪在处,就听上方有人尖声喝问:“……所跪之人可是犯人高崖和祁垣?”
那高崖应声,祁垣还未说话,就听上面人道:“各杖五十,打着问话!”
两侧有校尉应声,还未过来,又听另人道:“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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