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激动,叉腰站起,指指点点:“到时候这边,这边,全都打通,改成两处作坊。那边挖个地窖。
“你当不想吗?”祁垣捣完轮,看着木炭末不够,又去弄木炭,叹气道,“但这伙计是来店里干活,又不是伺候人。万心术不正,新铺子名声就要坏。现在才放榜,这才子香正是最好卖时候,哪有功夫办那个。”
方成和失笑,“你这着急赚钱?”
他如今得解元,春风得意,自然想着日后若有机会,还是帮祁垣谋个正经差事。哪怕是个闲官散职,也比在这开铺子强。
谁知道祁垣理所当然道:“你以为呢?这种机会三年也就次,谁家放着钱不赚?现在就是做少,每天不够铺子上用,要不然都想跟国子监监丞打打招呼,往那里面卖些。”
方成和大惊:“你现在还用着国子监省亲假呢,竟然还想回去赚钱?”
给他备把披红挂彩大椅子,方成和端坐上上面,眼睁睁地看着店铺门口挂红绸,放鞭炮,另有小厮叉腰吆喝:“今科解元方大才子在此!”
“本店新出状元香,强记忆,静心神,方解元便是日日焚烧此香伴读,事半功倍……”
“状元香开业酬宾,凡购香者还可得方解元题字幅!”
……
闻声而来乡亲还真不少,祁垣便穿着掌柜衣服,头戴瓜皮帽,小手踹,笑模笑样地去招呼人。
“又不是去坑人,国子监同年还可以给便宜呢,怕什。”祁垣道,“想好,这几天也不能白用你名声,以后这铺子收益,咱俩各分半。”
方成和帮摆手:“不用不用,可以卖画!”
祁垣:“卖画?那些个富豪乡绅会买个解元画?辛辛苦苦画半天,拿出去贱卖还不如屯着,明年你过会试,给你哄抬下,这价格立马就上去。奇货可居懂不懂”
方成和:“……”
“听,”祁垣摆摆手,也不磨粉,也不煮枣肉,抬着头脸遐想,“这几天别看辛苦,铺子入账可不少。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卖香饼子和香丸都不用窖藏,用料太简单,估计不出几日就会有人仿着做。已经让人去做模具,再过几天,咱就换方子……”
于是乡试之后,中举读书人或到处吃请,拜见恩师,或凑在块攀交情,议朝政,唯有方成和整日被拘在铺子里,跟祁垣块揽客挣钱。
好在铺子生意着实不错,往往只卖半日,店铺便要挂上“倾销”牌子。然后全店人再跑后面磨粉磨粉,捏饼子捏饼子。
“你这样不行,得招几个伙计。”夜色渐深,方成和将黄丹磨成末,边磨边跟祁垣商量,“前面招三个,个机灵点吆喝买卖,个看店,个掌柜理货记账。后面再找两个,你如今开店,不比零卖,磨粉就是个体力活,这样天天自己做哪行”
店铺里还没招伙计,祁垣这几天赶着挣钱,白天当掌柜收钱管账,晚上再回后面制香。幸好他天生就会龙门账,做这些倒也不觉得难。但方成和看他磨粉磨手心通红,还是忍不住心疼。
祁垣接过黄丹粉,跟旁边木炭末,定粉,针砂各自称,混在块,边加入熟枣肉边通捣,等捣匀后再给旁边小厮,放到模子里压成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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