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整个二楼都没有外人,婉君亲自在厢房
“唔,”祁垣不自在地咳下,“还有别甚话吗?”
虎伏:“这就不知道,吴二哥也没说,要奴婢再去问问?”
祁垣回神,知道以国公府规矩,徐瑨若有口信少来,吴二肯定就亲自来见自己。如此应该是没有,遂摆摆手:“不用。”
他把人赶出去,自己关上门,跑去书桌前写回信,然而铺纸磨墨地折腾许久,再提起笔,却又不知道该写点什?也不知道徐瑨到登州吗?路上怎样?如果那边真饿殍盈途,流逋载道……
笔端有墨滴下,在纸上晕出大大团。
“加餐饭,长相忆。”
祁垣:“……”
祁垣读书再不好,这六个字出处还是知道,鱼传尺素便是由此而来——独居思妇收到丈夫托人送来两条鲤鱼,鱼腹中有丈夫来信,“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
祁垣脸腾下便红透。
徐瑨是说自己是思妇,他是外出丈夫?
为中贾,但无凭恃……如今挖肉补疮,也是迫不得已。”
这个动不得,那个动不得,最后只能逼老实人。
祁垣原本气得全身发抖,等到后来,却是话都说不出。
他声不吭地转身走出去,路失魂落魄,回到伯府,钻进自己小屋里。中午虎伏做饭,祁垣闷闷地应声,也没起来吃。他什心情都没有,也不知道能说什。
灾民救不救,当然要救。然而扬州知府也好,杭州知府也罢,都不是良善之辈,齐穆两家如今不仅仅是要捐钱纳银,更是两府焦点,好些是本地富商表率,坏点,被要被杀鸡儆猴。
祁垣把笔放下去,长叹口气。算,捐钱便捐钱吧,事已至此,只求齐府众人平安便是。至于方成和……
祁垣心里叹口气,知道此事于他并非没有坏处,操办斗香盛会礼部*员受到牵连,太子本就疲于应付,方成和这上书,几乎把太子逼死死。旁人不说,方成和肯定把太子得罪狠。
不过由此来看,太子在朝中形式……似乎不怎乐观。
这夜,祁垣睡很不安生,梦中会儿是齐家老小被官吏所欺,齐齐下狱……会儿是灾荒之地,野无遗禾,易子而食……再会儿,梦中跳出两只大鲤鱼,徐徐而吟,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第二天早,祁垣起床,带着两只乌青眼袋,去晚烟楼。
还是说这人只是谑言而已?
虎伏见祁垣下午怏怏不乐,这会儿突然又面红耳赤,还当他怎,忙关切问:“少爷可是不舒服?”
祁垣:“……”
“没有没有,”祁垣挥手,把人都赶出去,突然又想起来,“等下,回来,那个谁,谁送信来?”
虎伏:“国公府吴二小哥。”
祁垣对家里始终有种不好预感,如今这种预感,是因他最好兄弟而起,他却连怪罪理由都没法说。
直到晚上,虎伏和柔柔从外面回来,带回来封信。
“国公府吴二送来,刚才正好碰上,”虎伏把邮筒递过来。
祁垣愣下,手忙脚乱地接过来。
里面信纸只有短短截,似乎在途中匆匆写就,祁垣展开看,却只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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