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监生后知后觉,再想要找他理论,然而这里花遮树掩,哪还有祁垣影子?几人气愤不已,却也不好追着不放,又被人奚落通,倍感无趣,稍站会儿便各自散。
等这几人走开,假山后面却转出两个人,都是寻常秀才打扮。个高那个肤色稍暗,不过二十多岁,八字眉,高鼻梁,另人寻常身量,
今天这是又扭头来找方成和叙旧套近乎。
祁垣心里冷笑,知道这些同窗以前就瞧不起他,连招呼都懒得打,拉着方成和胳膊就走。方成和见他主动来寻自己,自然二话不说就跟着走。
那监生果真看不惯祁垣,在旁冷声道:“祁公子,你在监中整日霸着方兄也就罢,如今你都出监,还要让谨之兄替你作诗答题不成?”
祁垣脚步顿,莫名其妙地看那人眼:“让他作诗干什?”
监生嗤笑道:“这斗香盛会,本就是文人雅集,吟诗作对之处。祭酒也是看们几个精于诗词品鉴,所以特意带们前来助兴,倒是你,什都不会,混进来做什?”
太子领差历事,如今又要主持大会,能出现在园中还让别人称声殿下,恐怕没有别人。
祁垣轻手轻脚地快步跑开,等回到园中时不觉吓出身冷汗。再看周围,果然只有自己刚刚去那处空寂无人,恐怕那边本来有人守着,刚才对方时疏忽,又让自己凑个巧。
不过太子这早便过来着实令人意外。祁垣怕自己不小心招对方眼,这下老实许多,也不再往别处去,只在荷池附近晃悠,看着各处文人雅士提笔蘸墨,写小笺,挂在假花假树上应景。
日头点点升起,直到正午,却也不见太子传召。
众人在园中都乏,因知道会有赐宴,所以每人仅带两名小厮带些香品以及替换衣物,如今只能各自找亭楼歇脚,饿着肚子继续等。
祁垣不想理他们,但见这人咄咄逼人,不由停下脚步,讥诮道:“谁说不会作诗?”
那监生愣下,几人对视眼,皆是不信。
方成和怕祁垣尴尬,悄悄握下祁垣手腕,示意他可以帮忙。
祁垣却没看他,只轻咳声,摇头晃脑道:“进得园来文字多,不成诗文不成歌。满园放些狗臭屁,有才何不早登科?”
此话出,那几个监生齐齐涨红脸。祁垣得便宜,嘿嘿笑,又怕这几人恼羞成怒再来打他,便赶紧拽着方成和溜。
这等便又是个时辰过去,西园之中却始终没什人,连个传话内侍都看不见。渐渐,便有人忍不住嘀咕起来,小声讨论着今日到底还召不召见,这眼看着就要未时,该不会太子没准备好,又或是忘吧……
更有胆大,说起二皇子最近办几样差事,如何如何体面,如何如何周全,赫然有比较之意。
祁垣听暗暗心惊,他却是知道太子就在园中,这会儿见周围人闲言絮语不断,方成和又被几位国子监生众星捧月般围在假山叠石处,连忙快步走过去把方成和拉开,免得他也时大意,惹口祸。
那几位监生见他过来,却都露出鄙夷之色。
祁垣扫眼便明白。这些人都是修道堂里跟任彦交好同窗,只不过此次乡试并未中举,渐渐又被任彦等人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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