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底雀跃些,含笑道:“都知道父皇爱听谀辞,他当年肯献万言策,针砭时弊,比当今朝廷监察御史不知道高出多少。也难怪你和文池都称赞他。”
他声音虽然低,下面人听不到,但文池就在右侧,将俩人对话皆听清二楚。
陆星河却又道:“是,当日廷试,祁兄最有光明俊伟之象,当为第,文兄献策典显透彻,是为第二。远不及他俩。”
“你过于自谦。”太子笑笑,不由回头去看文池。
文池仍低眉顺眼地在旁剥着几样干果,碟子里已经干干净净放几枚果
阮鸿最爱凑热闹,听这话,当即不管不顾挤进去。
如此来,长席上五个人倒是齐,只是阮鸿向来看不惯任彦,任彦又嫌弃方成和,方成和又头疼阮鸿,几人才坐下便开始换来换去,半天不得消停。
大家都往这边看,徐瑨倒是没事人般,让祁垣坐最边上,自己给剥柑橘放好,副事不关己样子。
祁垣边吃东西边怕那边三个打起来,伸头伸脑,担心不行。
陆星河见状不由弯弯唇,虽然笑容清浅,但仍是让太子十分意外。
祁垣本来是要选徐瑨,但是方成和强烈暗示,让他忍不住又犹豫。
他记得那个武安侯也曾为难过方大哥,幸亏当时方成和机灵,拿画砸那几人之后跑开。
“选方大哥。”祁垣道,“谢殿下。”
有内侍早就得嘱咐,专门设长席,上面照旧摆上瓜果、蜜饯、香药等物。方成和弹下衣服上灰尘,随后整衣朝太子拜,得意地先坐过去。
太子看向徐瑨,见后者脸色黑,很不满意样子,促狭地笑起来。再考剩余三帖,意合香、意可香、小宗香,祁垣果真如数家珍般,将香品特性,材料炮制,合香手法讲来。直把那香药局管事唬得愣愣,连连看他好几眼。
“难得看你这开心。”太子侧过脸,迟疑下,低声问他:“你很喜欢他?”
陆星河点点头。
太子更觉诧异,祁垣已经几年没出伯府大门。陆星河整日在东宫,也从未去过忠远伯府。
“当年面圣之时,曾和祁公子有过面之缘。只不过当时他跟现在不太样。”陆星河见太子吃惊,主动解释道,“其实当日考策论,祁公子心术和见识远在和文池之上。对他是真心敬服。”
他时动容,不觉自称起“”,不像平日里只“臣”来“臣”去。
祁垣并不觉得如何,第二帖答对之后便立刻催着徐瑨坐过来,至于最后俩人,他却犯起难。
陆星河虽然跟他才开过玩笑,但好歹是个太子伴读,祁垣可没胆子去跟太子抢人。至于剩下几人,倒是只有任彦让人担心。
祁垣很不乐意地撇撇嘴,他在国子监时便跟任彦处处不对付,这会儿自然不想管。但转念又想,徐瑨好歹是这人表哥,如果任彦被抓过去作陪,徐瑨恐怕也要为难。思来想去,只得把人选过来,又小心机地在让方成和过去挨着坐。
方成和笑得很是得意,口个听“师弟”,坐下之后却又让徐瑨换位置,只说自己要给祁垣布菜。
徐瑨只得跟他调换过来,然而换好后却又笑着提醒祁垣:“第四位,不若就选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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