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爷厚意,”祁垣问,“齐府如今可好?”
姑父忙道:“很好,多亏祁公子相助。如今姐夫已经被朝廷旌表为义民,还得个承事郎散官之职,虽然这散官是个虚衔,不能管事也不支俸,但能得朝廷亲赐敕书,立石题名,已是天大荣耀……”
他说起这个来倒是笑地很是开心,不住地向祁垣道谢。
祁垣暗笑这个姑父还是跟以前样,笨拙可爱,但心里也很高兴,含笑道:“齐老爷能仗义疏财,捐借钱谷,这是他本该得。”
姑父连连摇头,却又叹气道:“这可不样,已经听陈伯说,此事多亏公子周旋。要不然们齐家下场恐怕不比穆家好。”
王尚书倾身阿佞,昏暮款门,请圣上严查。也有人借灾发挥,直言自太子出阁以来便多省不雨,民不聊生,请圣上更换储君,以问天意。
党派之间攻讦更烈,然而朝中纷争如此,百姓们却只知道太子统揽赈灾事,首批赈灾银已经发往山东,京中富户们也不少人捐银捐粮,以求衣冠博带。祁垣香铺也有模有样地开起来,有陈伯带来木床,他又雇几个小工,每天做着冬日常用熏香饼子往外卖。价格虽不像斗香盛会前那样夸张,但销路很是不错。
陈伯在等扬州回信时候,又在祁垣铺子里帮几天忙,教给他不少管家开店本事,俨然拿着当自家孩子般。
祁垣便美滋滋地每天跟着老管家学东西,等到十月中旬,齐府那边终于来人。
祁垣姑父带着银票入京,先跟陈伯汇合,去钱庄将银子还,随后又来正式拜访祁垣。
祁垣愣,“穆家怎?”
“现在也不知道,”姑父道,“当日上京时候,听闻穆家因抗旨不捐,又闹出人命,被知府抄家。只不过那少家主正好外出,官府没找到,如今正到处搜拿呢。们船经过驿口时也被人搜检番,幸好有徐公子书信在,那帮恶吏才没敢勒索拿要。”
徐瑨在祁垣写回信时,便想到如果齐府人带着银票上京,恐怕多有不便,于是也修书封,让祁垣块寄回去。
祁垣只当是给齐府说情,却不知那里面有两封信。
封是阮鸿写给扬州知府,另封则是徐瑨写给那位伯修公子,信中寥寥几句,只讲逢舟跟自己自幼结缘,亲密无间,逢舟之事便是他事情,话里话外副别人都是外人样子。另外便是写份凭证,让
这位姑父性格绵软,但为人稳重可靠,见到祁垣之后先是惊,随后便将从扬州带来几箱东西都送上来。这次却跟伯修送来不样,先是整箱绫罗绸缎,黄金似绒皮,青紫色貂鼠褥,再箱龙脑、蔷薇露、滴**等香料。第三箱,才打开,祁垣便愣住。
里面是满箱“龙涎香”。
姑父看他吃惊,在旁不住地作揖,解释道:“这龙涎香是齐府招牌,有碎琼流云之韵,小公子用时,宜在深房曲室内,矮桌置炉与膝相平,再于火上添银叶,这样便能品其韵。”
祁垣打小便熏着龙涎香长大,自然比他还熟悉。但这位姑父以前并不懂品香,这会儿说话也刻板很,看来是特意准备番。
祁垣心里好笑,又有些心酸,忙挪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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