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姑父疑惑道:“怎觉得说书院事情后,那小贵人脸色不太对呢?”
陈伯愣下,这才道:“姑爷莫不是忘?”
姑父:“什?”
那沐风书院祁垣也是知道,父亲每年都往里投不少钱,后来又陆续捐许多田地,周围富户也有捐租。书院有田地房屋,再将银子发交维扬盐商、典商用来生利息,每年至少能得两千两银子。
这些钱般是用来做先生束修,生徒膏火,会讲、祭祀等费用。原来都被那些无良教官给吞。以前听父亲提起时没少叹气。
这人却将书院要回来。
而且中秋前后……也就是对方给自己写回信时候。
再者齐府都知道这家伙有位好友叫祁逢舟,他将书院改名,也不知道怎跟家里人解释?
却只当他是看着齐鸢面子,尽挑着齐鸢事情说。
“伯修原也想起上京,但扬州事情处处离不开他。”姑父笑道,“他最近在忙着兴建义仓,书院那边也要靠他主持,小小人整日忙脚不沾地,竟比他爹还要劳累些,心疼大嫂整日追着去给他送饭。”
本朝曾有过备建灾仓举措,甚至度关联着*员考绩,三年盘查,并以所属粮数足否以为黜陟。若三年六年全无蓄积者,还要送法司问罪。
后来有*员上书,认为州府各官为完成预备仓额数,殚百姓之力,掊克以为功,百姓苦不堪言。朝廷这才停止以粮食足数否作为考核标准。
然而地方*员也是无利不起早之辈,粮数不再关系考绩,备灾仓便渐渐荒废。
祁垣眼眶发热,手里捏着信纸,又想翻出来看看。
姑父看他神情不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什,但时又没反应过来。再想自己在这时间絮絮叨叨地,竟然就讲这半天,也不知道耽误贵人没有。
他本就是憨厚性子,想到这里,忙起身拜别。祁垣回过神,留他也留不住,只得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姑父路唯唯应着,等出伯府大门,跟陈伯上马车后,才忐忑问老管家:“陈伯,刚刚是不是说错话?”
陈伯愣:“没有啊,姑爷说都是小公子爱听。”
此次山东大旱,巡抚只能上报却未能及时自救,便也跟备灾仓荒废有关。这位伯修公子利用自己在扬州各处关系,发动大家筹建义仓,确是未雨绸缪之举。
祁垣心中暗暗佩服,又好奇道:“怎还有书院?”
姑父笑道:“这个说来却是们扬州人福分。今年学政大人与伯修结缘,介绍几位名师儒士,都是大舅哥之前重金相求都求不来。谁知伯修大胆很,不知怎竟说动几位名师到逢舟书院坐镇教书。这下可把周围府城都惊动,恨不得过来抢人。们县也是羡慕紧。”
祁垣听得咋舌,听书院名字,不由愣住:“逢舟书院?何时建?”
姑父道:“书院是早就有,原来叫沐风书院,只是原来掌教和监院跟知府勾连,没什好学生愿意去。这次伯修请江浙提学大宗师做主,这才敢把书院收回来,又改成名字,取苦海逢舟之意,勉励士子们好好向学。如今那书院规矩极严,想要进去必须要凭着真才实学,连过几道考试,比这国子监都还难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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