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机密,俩都不敢告诉别人,所以证物不多。”祁垣忙站起来,跑去床底下翻出小心收起两本书来。
祁卓看《天下水陆行程》,却是脸色大变。
“这本,这本……只给你看过次。”
祁卓伸手接过,手却抖个不停,掀开看,里面赫然是儿子熟悉字迹,跟现在祁垣团团字截然不同。不由老泪滚滚,当即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祁卓赶紧背过身去。
不过祁垣说,倒是跟徐瑨说对起来。徐瑨今日交代,说自己在通州驿遇到祁垣,后者当时要去扬州,自己不肯,所以跟他同吃同住几日,渐生情愫。
祁卓当时就想,垣儿好好去扬州做什?
祁垣道:“被抓去大牢时候,怕你叛敌事情旦坐实,要被满门抄斩,所以把云岚偷偷送出京。罗仪就是帮云岚出城人。”
他这时候还不忘为罗仪说话。祁卓哪能听不出他口中倾向,只得哼声。
虽然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但祁卓并非没有怀疑过。要知道两年之前祁垣,跟现在样貌也大不样。
修兄便是原来祁垣,你儿子。”
他说完停顿下,抬起头,看着祁卓道:“并非你儿子。说来话长,本是扬州齐府小公子,叫齐鸢,今年二月份出门玩耍时被人所害,丢性命。醒来之后,就占据祁垣兄身体。而祁垣兄则到身上,他如今身份是扬州小公子,自己取“伯修”二字。所以叫他伯修兄。”
祁卓错愕地盯着他。
祁垣口气说完,想想觉得自己说还算清楚,又道:“俩人换身体,但现在不能各回各家,所以只好先这样。”
“你是说……”祁卓过好会儿,才问,“你不是垣儿?”
祁垣只当没看见,等他那边平复些许,又把上次来信递给他。
然而祁卓打开就怒。
“成何体统!”祁卓瞪着眼,气得老脸通红,“什嫁娶之词,简直胡闹!”
祁垣突然想起这信开头,脸皮“轰”下就
他起初还怀疑过是别人冒充垣儿过来,然而几次细问彭氏,后者都咬定祁垣直跟他们在块,只是落水之后就这样,再加上祁垣始终护着他们母女,当初入大牢时候也是坦然赴死架势,所以祁卓只得勉强接受。
现在祁垣这解释,他反倒觉得正常些。
毕竟这俩孩子心性完全不样。
“此事可还有证据?”到底涉及鬼怪之事,祁卓仍是有些恍惚,回头问句。
祁垣皱皱眉,突然想到伯修这次来信和上回寄来两本书。以前信看过都烧掉,唯有这次,他为质问徐瑨,所以忘烧,留下来。
祁垣点点头。
祁卓深吸口气,默不作声站起来,然而脚底到底虚浮下,袖子差点扫落茶盏。
他站起后,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停地来回踱步,半天没有吭声。
祁垣道:“原来在家就是个浪荡公子哥儿,所以四书也没学会。会制香,也是因为那是家祖传香谱。曾想过回扬州,然而才到通州驿,就被兵马司罗仪给抓住。对,罗仪想求娶云岚……”
“娶云岚?”祁卓终于有反应,怒道,“哪来混小子!云岚还没及笄,他又如何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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