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敌人出事,他大概只会为不是自己亲自动手而难过吧。
慕从云收剑,摇摇头没有解释。
正准备回明月藏鹭时,忽有弟子前来传讯:“大
*
绛衣仙离开,护山大阵已撤,不再每日巡防,玄陵气氛似乎恢复如常。
只每日清晨在观日崖练剑慕从云常常会看见刑堂诸葛长老早早便去晦星阁,直到夜里才会离开。
他猜诸葛长老应是为江棂而来。
江棂父母已经赶到玄陵,只是江棂伤势初愈不宜奔波,便仍在戮武峰养着。据说江棂醒来后得知自己无法再用灵力,没吵也没闹,反而改往日张扬霸道脾性,反过来安慰诸葛长老和父母。
慕从云摇摇头,收回目光,却见关聆月还怔怔望着那道身影。
许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他就是先前抓住酆都妖魔?”
金猊抢答道:“不是普通妖魔,还是酆都割据方鬼王呢,叫什‘绛衣仙’赵槐序!”
“赵槐序……”关聆月低声轻念这个名字,置于小腹前手不自觉绞紧,却没有泄露半分在面上。
她素来沉静,慕从云与金猊都没发现她异常,叙话片刻,便各自去忙碌。
关。
金猊还在絮絮叨叨不解:“怎就证明没关系呢?放他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慕从云倒是隐约猜到些许师尊想法。
绛衣仙怎也是方鬼王,玄陵若真将人逼急,恐怕要有场大战,事后还可能挑起同酆都事端。如今酆都两位鬼王相继出现在玄陵,很难说没有关系,不若将绛衣仙放,或许还能趁机追寻到诡天子行踪。
他心里明白,却没有多言。
慕从云与金猊关聆月也去看望过他,他身上外伤恢复很快,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清瘦许多,不再穿张扬红衣,那把曾与他形影不离曜日剑也不见踪影。
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感觉,只是笨口拙舌也说不出什大道理,最终只是同旁人样干巴巴安慰句。
回来后便在观日崖练日剑。
沈弃在边上看着他,感到不解:“师兄怎从戮武峰回来后就闷闷不乐?”
在他看来,江棂总找慕从云麻烦,如今人出事,他应该高兴才对。怎反倒好似为对方难过起来般?
关聆月神思不属地回自己院中,发好会儿呆,才回屋将只漆木盒子拿出来。木盒里收着根牡丹花枝,即便用术法保存,但时间太久,花瓣还是有些衰败。
她垂眸将牡丹花枝拿起,想起当初那人将花枝赠给她时所说话:“叫四月,牡丹开在四月里,明年花开之时,定上玄陵寻你,以这枝牡丹为证。”
四月,槐序。
关聆月看片刻,抬手散那保存牡丹花枝术法。
衰败之花,无缘之人,都不可留。
倒是关聆月缓声道:“师尊和长老们如此做,必然是有所打算。”
金猊想不明白能有什打算,无意间抬头,忽指着西边天空道:“那个鬼王出来!”
几人循声望去,果然瞧见西边道身影凌空,绛紫衣摆被风吹得翻动,正是“绛衣仙”赵槐序。
他朝玄陵几位长老拱手揖,道句“后会有期”,便踩着只巨大傀儡鸟离开,紫衣飘飘,更添几分恣意风流。
金猊犹自忿忿:“便宜这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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