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金猊还毫无自知之明,凑到他跟前来:“你若夜里害怕,只管叫。”
沈弃冷冷看他眼,没有理会。
金猊不满小声嘀咕:“怎好好又不理人?”
……
夜深之后,慕从云终于等到合适时机,匿身形悄无声息地出红墙院。
*
晚间时金猊打探消息回来。
靠着无人能及交际手段,他在毒门弟子中混迹大半日,倒是打探到不少消息,但都和章青所说大同小异,并没有什实质性收获。
“如此只能今夜找机会探查番,看能不能有什发现。”慕从云道。
金猊对慕从云实力没有丝毫质疑,闻言点点头,又举起手道:“那今夜就留在这里守夜好,大师兄若是离开,和沈弃也好有个照应。”
那些人只会说他是废物无用,是烛龙族耻辱,恨不得这世间从没有他这个人,连存在痕迹也抹去才好。
但他生来命贱,偏偏怎也死不。
将条死路走到底,反而成活到最后那个。
从没有人同他说过,条路不通,还可以走另条。
“师兄会陪着寻正确路?”
“师兄会不会觉得很失望?”
沈弃垂着眼睛没有看他,很是垂头丧气地问。
慕从云时常不明白他哪里来这多没有缘由担忧,只能将之归结于他从前四处流浪太没有安全感。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他问题:“你在习剑上没有天赋,不代表做不好别。况且这世上人有百样,并不是每个都是聪明人。”
这个道理他曾经花很长时间才明白。
在孤儿院时,他拼命想融入其他孩子之中,但始终不被接纳;上学时,他上课听讲下课复习,很努力才能追上那些聪明同学脚步;后来工作,他总是加班到最晚那个,但同事和上司依然对他多有意见。
金猊虽然信任大师兄,但也不全然没心没肺,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有些担忧地絮絮叨
旁装模作样练功沈弃陡然抬起头来,嘴唇不快抿紧。
“这样也好。”慕从云思索片刻便颔首应下。
事急从权,如今江棂不在,金猊落单,和他们在起确实更安全。
金猊获得准许留宿,当即便将外面罗汉床拖到里间,又将隔壁屋子枕头和被褥抱过来。
沈弃冷眼看他忙碌,若不是碍着慕从云还在,此时已经要忍不住动手将人丢出去。
“当然。”慕从云答得毫无迟疑。
沈弃心底有奇异感觉涌动。
个声音叫嚣着这样拙劣谎话你也信,待他知道你身份,恐怕第个就要杀你。
另个声音却说,他和别人不样。
沈弃深深藏起眼里暗沉粘稠情绪,抿唇笑着抱住他,撒娇般在他颈窝蹭蹭脸:“师兄你真好。”
这世上事有时候并不尽如人意。
外界声音太多太杂,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便关上耳朵不去听,只遵从自己本心。
“若是因为怕失望,你便继续习剑,即耽误自己,也不会开心。”慕从云弯腰将桃木剑挂在他腰间:“真正在意你人,不会因为你做得不好就失望,而是陪着你去寻正确路。”
而是陪着你去寻正确路。
沈弃品咂着这句话,抬眸看他,眼里绽出光来:“从未有人这和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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