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见他没先前张狂,顿时抚掌笑起来:“刚才不是挺狂?现在知道怕?”
他指挥着随从:“快将人绑回来,少爷要亲自教教他尊卑——”
话还没说完,颈间忽而凉,他斜着眼睛看过去,只见只剑鞘横在他颈间。
面上紧张之色霎时散开,他笑着伸手要去拨开剑鞘,却听见身后道道冷冷清清声音道:“劝你最好别动。”
慕从云冷淡扫他眼,朝沈弃招招手:“到师兄这儿来。”
沈弃脸色霎时更沉,目光如刀刺向他,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你,找,死、”
若不是顾忌着四周来来往往人,这会儿他已经控制不住要动手。
撞到他人是个二十来岁青年人,衣着富贵脸颊发红,应该是喝多酒。他直起身体醉醺醺打量沈弃番,见沈弃穿得普通,身上也没带什值钱之物,便不屑得哂笑声,指着沈弃对身后簇拥着他人道:“瞧瞧他,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也不知该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他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天高地厚。”
簇拥着他人发出阵哄笑,有人附和道:“连花家少爷都不认得,自然是有眼不识泰山。”
青年手中把玩着块腰佩,步步逼近他,满脸都是嘲讽之色:“小子,你若现在认错,跪下给小爷磕个头,小爷便饶你命。”
沈弃正愁寻不到合适理由出去竞价,见他先走,略坐片刻便就也寻个理由溜出去。
为防被察觉端倪,他没有寻侯在门外侍女,而是直接去东日楼。
西境之人并不知晓火灵用途,火灵晶石又坚硬无比,难以炼化,如今下半场刚开场就被捧上来,显然只是图个“奇”调动气氛,实际上愿意花大价钱拍下人并不多。
方才雅间水镜里,叫价人就稀稀落落,加价幅度也不大。
沈弃并不太着急地到东日楼,寻侍女去竞价,却见对方面露歉意:“就在前头片刻,您要东西已被另位客人拍走。”
沈弃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快步走到他身后拽住他袖子,小声又委屈地告状:“他先撞,还非要道歉。”
慕从云微微颔首,目光缓缓扫向在场众人,最后又定在青年身上:“你撞人,理应道歉。”
“就凭把没出鞘木剑也想吓唬
“花家?”沈弃看见他掌心抛起又接住玉佩,繁复花纹中央正拱卫着个“花”字。
沈弃眯眯眼,掌心秽元流转:“本座不认识什花家……不过你们花家,倒是很快会记住本座。”
没有预料之中认错求饶,青年顿时变脸色:“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扬扬下巴,道:“给拿下!”
立即便有四个随从上前将沈弃团团围住,欲要动手。
沈弃眼中杀气难掩,正要出手,余光却忽然瞥到抹雪色。他动作顿,掌心秽元霎时散去,神色仓皇地往后退。
沈弃不快蹙眉:“谁?”
侍女摇头:“们不便透露客人行踪。”
冷冷瞧侍女眼,沈弃只能不快拂袖离开。
煮熟鸭子都能飞,沈弃心口烧着团火。偏偏折返回去路上,侧面楼梯上忽然有人冲出来,撞到沈弃身上。
那人捂着撞疼胸口,还未看清人便先喝骂道:“哪个不长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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