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就这轻易放过,又太过便宜他。
沈弃费心思索许久,才决定好他去处。
他在方圆十米内设下阵法,防止有人闯入其中。接着又用污秽之线阴雪钉死在山壁之上:“那就来赌赌,看是阴骄先找到你,还是你先撑不住流干血。”
瞧着半空之中已经说不出来话阴雪,他愉悦万分地弯起唇,好心提醒道:“若想活着,你就得撑久些才好。此处远离学宫,荒僻无人。眼下又设隐匿阵法,轻易可寻不到。”
布置好切之后,沈弃看眼天色,施施然换身干净衣裳,除尽身上血气,才折返学宫,往甲子堂去寻赵槐序。
他低头轻舔指腹,舌尖尝到浓重血腥味后,神色越发兴奋。他再次挥剑,自龙尾刺下:“至于阴识……大约早就恨不得你去死,听见也不会来救你。”
听着耳边痛苦哀嚎,沈弃愉悦地眯起眼,只觉身体里血液都沸腾起来。
压制戾气霎时汹涌而出,叫他眼瞳不自觉变成金色竖瞳,指尖也隐隐有锋锐爪钩探出。
但这会儿阴雪遭受重创,已经奄奄息,根本没能注意到他变化。
他在钟山金尊玉贵地长大,龙躯又强横,几乎没有机会受伤。眼下无数污秽之线在他经脉之中切割,腰腹与尾巴又被刺穿,从未经历过痛苦让他发狂,眼前片血红之色,只余下求生本能在挣扎。
动作滞,戒备横刀在前,观察周围异样。
那些藏匿起来污秽之线逐渐染上灰色,显出真实模样。
铺天盖地灰色巨网将两人网罗其中,不断抽干其中灵气,逐渐收紧。
阴雪这时候才露出惊骇之色:“蚀雾,你是异变妖魔!”
意识到危险,他提剑朝薄弱处劈砍,同时化作龙躯,长吟声,试图以强横肉身撕破桎梏逃离。
他回来时,正好过半个时辰。
赵槐序正与傀儡替身侯在甲子堂外凉亭中,收到沈弃暗号之后,看眼四周。不动声色地带着傀儡替身起身,装作无聊闲逛入树丛深处,又谨慎施个障眼法,才道:“你倒是将时间掐得准,阴雪呢?”
沈弃将傀儡替身收,与他同走出去,心情极好地笑道:“明日,不,今夜你便知道。”
沈弃用锁红楼将他吊起来。
金红色龙血如溪流倾泻而下,染红地面。还有些甚至溅到他鞋面上。
但这会儿他却不再嫌脏,只有最为原始杀戮支配着他,让他感到久违快感。
“前后两世,你还是如此废物。”
沈弃收龙骨,看着他血流如注:“再杀你次,都叫人觉得无趣。”
然而切只是徒劳罢。
沈弃拔出龙骨,闪身至他前方,举剑刺在他腰腹之处。雪白骨剑穿过坚硬龙鳞,刺穿血肉,将他钉在身后山壁之上。
阴雪发出痛苦长吟,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惹到什麻烦,试图以龙吟声求救。
沈弃握住剑柄,缓慢将剑抽出,剑脊上凸起带出片血肉。阴雪发出凄厉嘶吼声,龙尾不甘地挣扎拍打山壁,试图借力挣开锁红楼桎梏。
“何必白费力气。阴骄他可听不见。”沈弃以指尖掠过剑身,沾金红色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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