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蹲在他身侧,仰脸看着他,那双黑漆漆眼睛里写满好奇和期待。
“就是赤王,”他迟疑着道:“……还有金师兄,都有点怪。”
“你也看出来?”慕从云微微惊讶,接着又想起他除在习剑上不开窍,其他事情上向来点就通,也就释怀。伸出手指按按沈弃唇,慕从云叮嘱道:“你看出来就罢,可不许往外乱说。”
微凉触感处即分,沈弃滞下才找回话头,睁大眼故作惊讶:“那金师兄真是——”说到半,他立即反应过来住嘴,左右张望两下,才又压低声音好奇追问道:“那金师兄为什要骗们?”
“他不想说,自然有自己缘由。”慕从云怕他去问金猊,还是耐心解释道:“你也不必去问,是或者不是,说或者不说,他都是师弟,你师兄,明白?”
毕竟他和金猊可不样。
这想着,沈弃心里就生出微微雀跃来,还有些迫不及待。
大约是慕从云纵容让他有底气,他最近已经不再满足于现状——说到底,现在这张脸,并不属于他。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师兄到底是对他好,还是对这张脸主人好呢?
如果他恢复真容,师兄还会待他如此?
没有责备……沈弃心里琢磨着,不由出神。
慕从云被他眼也不眨地盯着,不自然地轻咳声:“脸上有东西?”
沈弃回过神来,习惯性地弯起眼道:“是师兄太好看,看呆。”
慕从云耳朵发烫,面上却越发没有表情。
怎越来越油嘴滑舌。
日以继夜地修炼,也不必勾心斗角蝇营狗苟。
多好。
金猊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间喝空壶茶。
旁边肖观音瞧见,拿脚尖踹他下:“你是水桶?整壶茶都叫你喝光。”
金猊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出神,尴尬地放下茶杯,乖乖巧巧地坐好。
沈弃是懂非懂地点头,沉思片刻,又道:“但是他骗师兄,师兄不生气?”
慕从云摇头失笑,只觉得他果然孩子气,对于
心底隐秘声音告诉他不会,但每每对上慕从云那双清可见底眼睛时,他又期望能看见另个答案。
这种危险想法盘旋在他脑子里,无法平息。
蛊惑着他试试。
沈弃舔下唇,看向已经坐在窗前擦拭剑身青年,没有忍住凑上前去:“师兄,方才你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嗯,什奇怪?”慕从云停动作,转脸看向他。
沈弃心里装着事,并未注意到他微红耳朵。
他想着师兄都能原谅金猊欺瞒,那日后若他恢复真实身份,师兄应当也不会生他气吧?
但他心里又隐约知道,自己做得事情,到底要比金猊过分些。
只是看着慕从云默许金猊行为,心里难免生出些许期望来。
师兄那喜欢他,就算生气,总也不能太久。
慕从云看在眼里,并未深究,道句“都去休息吧”,便各自散。
沈弃自然是同他起。
他走在慕从云身边,探究地看着他,琢磨他对待金猊态度。
金猊身份,他多半是心知肚明。至于金猊隐瞒,先前不知,但今日看赤王态度,他兴许也猜到。
但他并未戳破金猊谎言,也没有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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