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身后有尾巴，大约已经摇摆起来
。
慕从云心里继续叹气，却不忍心继续冷脸相对，只能执起筷子，顿顿，又说：“你坐下，
起吃吧。”
沈弃满脸惊讶地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
慕从云朝他微微颔首，垂眸进食。沈弃怔楞片刻，才忐忑地在他隔着个座
位置坐下来。
他只端碗白粥，吃两口，便忍不住抬头看眼慕从云。再吃两口，再看。
沈弃提着食盒回听竹苑。
路上他隐约察觉窥伺目光，但只随意扫过，便不甚在意地继续前行。
他走到慕从云屋前，小心翼翼地抬手敲门，清亮少年音低沉，带着难以忽略沙哑颓然：“师兄可起？”
屋中没有回应。
等片刻，他怏怏将食盒放在门口，退后步，越发低落：“师兄还是不愿见
？”
阴识面色变幻片刻，道：“钟山藏书众多，阴长命出生就缺护心麟，为寻找补齐护心麟方法，他约莫将藏书都翻遍。那些藏书有不少是从古流传下来，其中有什秘术也不可知。”
“那就无法堪破？”
“也不是全无办法。”阴识道：“天外天有面尘缘镜，可堪尘缘过往。他能以秘术改换容貌，却无法在尘缘镜前藏住过往。”
“需回天外天趟。”
“三公子如今身份敏感，独自回去怕是不妥。”陈破道：“不若陈某为三公子保驾护航，也好确保万无失。”
些许距离：“还未知阁下尊名？”
陈破笑看他眼，倒也不瞒他：“俗家姓名不足道矣，他们都叫‘粉面佛’。”
阴识瞳孔微颤。
酆都鬼王名号，他虽然刚到西境不久，却也如雷贯耳。
陈破现身却不是与他闲聊：“三公子可看出什？”
活像是将慕从云当做下粥小菜。
清澈眼底是遮掩不住热切情意。
慕从云被他看得脸颊发热，但又
即便慕从云没有看见他，也能想象出他此时表情。必然像只可怜狗崽般，耳朵尾巴都无精打采地耸拉着。
他心底生出股酸软，犹豫下，还是叹气道：“起，你进来吧。”
沈弃眼睛亮，将地上食盒提起来，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慕从云已经更衣束发，整个人冰雕玉琢般坐在桌边，朝他淡淡看来。
沈弃抿唇朝他露出个笑容，将食盒中吃食样样摆出来，漆黑眼睛透出讨好：“都是师兄爱吃。”
阴识抬眸与他对视，片刻之后笑：“那就劳烦尊驾。”
他自然知道对方打着什主意。
天外天这些年来与世隔绝，粉面佛想找寻火精，自然不会放过天外天。
但他早已经成弃子，天外天安危又与他何干呢？
*
阴识压下内心震惊，维持着平静神色摇头：“不像。”
记忆中阴长命孱弱，沉默，又倔强。
明明是个活不长病秧子，但面对阴骄和阴雪时，却偏要强做骄傲。要不是阴识无意间看见他满眼羡慕地看着阴雪和殷秉衡相处，他便当真要信。
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爱可怜虫罢。
“人性情会变，容貌亦可以伪装。”陈破不紧不慢道：“阴长命十二岁便离开天外天，时隔数年，三公子认不出来也不无可能。但阴雪确凿是沈弃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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