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棂酒量尚可,倒是没醉。不过也醺醺然忘白日里总结出来经验,提着剑便走到慕从云桌前,大着舌头道:“慕、慕师兄,切磋局?”
他将剑鞘扔到旁,打个酒嗝儿:“这次定不会输。”
若是平日慕从云必定不可能应战,但他方才也饮酒。桃花露是灵酒,不仅滋味醇美,更能调动修行之人灵力。
慕从云多饮几杯,此时体内灵力涌动,连身体都微微发热。只是他习惯性面瘫,旁人看不出这点细微变化,
沈弃将杯酒喝完,又舔下杯缘,望向慕从云说:“师兄,你脸好红。”
慕从云心慌气短,慌乱之下直接拂袖将人送出屋外。
门扇在面前关上,沈弃盯着紧闭房门,回味地舔下唇,忍不住轻笑声,师兄面皮这薄,日后可如何是好。
*
傍晚时分,江叔桐夫妻设宴款待慕从云行。
他倒是脸皮厚,说完脸都不见红,理直气壮得很。就是苦慕从云,每每只能暗中运转心法,才能将面红耳赤反应压下去。
但沈弃向来会顺杆儿爬,他又走近些,目光扫过桌几上桃花露,垂着头不高兴道:“师兄还同他喝酒。”
慕从云默默,提起酒壶给他倒杯:“你也喝杯,便扯平。”
他本意是想着,方才沈弃收拾房间忙忙碌碌,他却和江棂对饮,他少年心性不高兴也是当然。方才没喝,现在补上杯,便当做是起喝。
谁知道沈弃看见那酒杯,眼睛却忽然亮得摄人。
子实在太冷淡,江棂内心愁苦,只能独自坐着,想着还有什办法套近乎。
结果坐还没刻钟,就见沈弃拿着鸡毛掸子走到他面前,道:“让让。”
江棂:“?”
“这桌椅还没擦过,师兄爱洁。”沈弃掀唇笑,眼底杀气四溢。
江棂后颈莫名起片鸡皮疙瘩,他摸摸后颈,只能起身告辞。
按理说慕从云等人是晚辈,由江棂出面招待即可。但江棂因祸得福多亏慕从云等人,再加上谢辞风这层关系,江叔桐夫妻对他们自然礼遇有加。
不过他们也知道有长辈在,年轻人难以放开,略坐坐便起身离开,还是由江棂来招待。
江棂搬出自己珍藏桃花露,不过这次却不是五十年份,只有十年份。
桃花露口感清甜芬芳,但其实后劲不小。
众弟子不知不觉就喝多,东倒西歪地堆在起说醉话。
他将酒杯接过,牢牢攥在手中,那双漆黑眼眸盯着慕从云,脸颊未醉先红:“师兄心里果然也有。”
慕从云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见他将酒杯转半圈,才垂首抿住杯缘轻啜,才忽然惊醒过来——这酒杯是他方才喝过那只。
“你,别——”
他心如擂鼓,嗓音发颤,吐出来字不成句,自然没能阻止沈弃动作。
等人走,沈弃便将鸡毛掸子扔去边,琢磨着找个什样借口师兄才会允许他同住。
“你赶江棂做什?”清清冷冷声音在耳旁响起。
沈弃身形顿,委委屈屈地回过头看他:“他向师兄献殷勤,不喜欢。”
慕从云噎,微微别开眼睛,有点后悔起这个话头。
自从察觉他态度松动之后,沈弃便大胆许多。尤其两人独处时,什浑话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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