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识扫过在场众人神色,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下。他重新看向慕从云,苦口婆心地劝道:“有个小弟名唤阴长命,他天生残缺,孱弱短寿,无法修行。族中虽对他多有爱护,但他却始终不甘认命,想要寻到逆天改命之法。他在翻遍族中禁书后,悄悄离开天外天来西境。父亲派不少人手找寻,但始终遍寻不得。直到前些日子,们收到传讯,说有人在南槐镇见到条入魔龙。”
他注视着慕从云表情,缓声道:“们便猜,这入妖魔道龙,恐怕就是小弟。这就是与大哥二哥前往学宫缘由。”说到此处,阴识神色倏尔转为悲痛:“只是没想到小弟竟对们几个兄弟嫉恨入骨,才照面,便忍不住暗中对们出手。后来、后来更是……”他表情痛苦,几乎快要说不下去:“更是残忍杀害二哥,嫁祸给!若不是撑着口气从水牢逃出去,回天外天取尘缘镜,恐怕永远都无法为自己洗刷冤屈!”
众人听着,不论信或不信,皆是神色唏嘘。就连殷秉衡亦抬手按按他肩。
慕从云冷眼看他演戏。
除最开始时看见尘缘镜里那张陌生
直跟在殷秉衡身侧黑衣人忽然出声,众人目光下意识看向他。就见对方将兜帽摘下,露出真容。
——竟然是从水牢逃脱阴识。
“阴识?”慕从云惊讶出声。
阴识朝他阴冷笑下,看向殷秉衡,恭敬道:“父亲,还是由来说吧?”
殷秉衡颔首,将尘缘镜交给他。
弟,又因处理蚀雾异变受伤昏迷不醒,掌宫若不说清楚所为何事,决不可能将他单独留下。”
慕从云说得还算客气,但金猊向来混不吝,他上前和慕从云站到处,双手抱胸语气嘲讽:“钟山龙族、妙法门,大觉寺,偃都……人到这齐,诸位这是想趁着们师尊不在以大欺小?但们玄陵弟子也不是任人鱼肉之辈!”
他这话说得太过不客气,几个大宗门长老脸色微变,只是似乎顾忌着最终没有说什,都看向殷秉衡。
“钟山龙族家务事,恐怕还轮不到玄陵来置喙。”
殷秉衡嗤笑声,掌心向上祭出面造型奇特镜子,声音压抑着怒意:“尘缘镜可堪过去,照破切迷障。孽子,你还要装到何时?”
阴识手托镜,手结印在尘缘镜上轻抹,随后将尘缘镜转向沈弃:“大家看看,这不过是个穿着人皮妖魔罢。”
尘缘镜镜面上,映照出个容貌不同于沈弃青年。
面部轮廓深刻,五官秾丽,但并不显女气,即使闭着眼神色虚弱,眉间那股不好惹煞气依旧遮掩不住。
眼看去便知此人绝非善类。
与沈弃温和无害截然相反。
这话分明是冲着沈弃而来。
慕从云心头跳,下意识回头去看趴在他肩头沈弃。
沈弃依旧昏睡不醒,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察觉到外界纷争,眉头皱起来,眼睫也颤动得厉害。
慕从云强迫自己定心,看向殷秉衡:“阴族长恐怕认错人,沈弃是从南槐镇救回孤儿,无父无母,自小吃百家饭长大。因无家可归,才拜入玄陵门下。”
“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阴长命惯会伪装自己玩弄人心,你们不过是被他假面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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