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看他也
样。
反锁
沉重
隔音门，裴叙缓步踱至沙发边坐下，礼貌而疏离地和另侧医生打招呼：“陈医生。”
“裴先生，好久不见，最近感觉怎
样？”陈医生声音越过玻璃隔断传过来。
“不太好。”
裴叙摘下平光眼镜，有些粗,bao地扯松领带、解开衬衣顶端纽扣，整个人如同挣脱什束缚般长吁口气：“
已经从家里搬出去。”
反倒是他房间里，每寸都是他留下痕迹，每缕空气里都弥漫着他气味。
想起乔南生气样子，裴叙忍不住翘翘唇，点开他微信头像，拇指覆住乔南身影轻轻摩挲着——乔南微信头像是两人背影合照，是乔南高考结束之后，他们去国外旅游时拍。
他微微歪着头靠在他肩上，背对镜头举手比个「耶」。
裴叙用回忆描绘他脸上笑容，出神地看许久，直到助理赵博敲门进来，才打断他回忆：“老板，陈医生到。”
赵博声音放得很轻，每次老板见陈医生之前和之后，心情都不会太愉快。
“他是所有美好愿景。”
裴叙看见这条朋友圈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他点开配图看眼，认出这是乔南卧室。乔南卧室和他卧室风格截然不同，乔南在高中时候曾经特意重装过次。大约是学美术缘故，他卧室风格也十分后现代，运用大量撞色和涂鸦设计。
比起本身休息功能，大约观赏性更强些。
所以实际上乔南直住在他卧室里。
他放松身体靠进在沙发里，被西装裤包裹修长双腿随意交叠，显露出与平时截然不同野性。尤其是那双狭长而上扬锐利黑眸，因为没有眼镜遮挡缓和，比平日要凌厉逼人得多。
像只蛰伏着、伺机而出、充满侵略性野兽。
“他反应呢？”陈医生接着询问，透过磨砂玻璃，依稀能看见他低头执笔在记录什。
“他……反应很激烈，很生气，也很难过。”裴叙回忆着乔南控诉，情绪抑制不住地起波澜，语调也随之变得低沉：
听见陈医生到，裴叙果然下意识皱起眉，他从回忆里抽身出来，起身往外走：“知道，你先回去吧。”
赵博知道这是他习惯，闻言很是麻利地离开。
这里是裴叙为见陈医生专门置办处房产，远离市区，私密性很好，在这里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倾泻自己情绪。
他缓步走进治疗室。
治疗室布置得十分雅致，唯独中间用扇透光不透人磨砂玻璃隔断。从裴叙角度看去，只能隐约看见玻璃另侧模糊人影。
他还记得他刚被接到乔家不久时，六岁小乔南在经过几天暗中观察之后，在某天晚上，抱着自己小枕头敲响他门，问他：“哥哥，可不可以和你起睡？”
他沉默地应允，小乔南就欢呼着抱着枕头蹦上他床。
自那之后，乔南就顺理成章地赖在他房间里。
从最开始专属小枕头，到后来衣物、床品、书籍，甚至是喜欢香薰摆件，乔南像囤货小动物样，点点把原本性冷淡风设计房间填充得满满当当。
他原本卧室反而闲置下来，乔南回去睡时候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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