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间。
他不知在这幻境里头被困多久,如今,第二次天罚已经来临。
痛意从四肢五骸里疯狂地倒灌进来,狂涌着洗涤着每根血管,毛孔里像是被插入细细针,非要把这身皮囊撕扯下来,才能缓解这让他近乎发狂疼痛。
眼前血红片,司景趴伏在地上,连声也发不出。
最后个念头却是阚泽。
开什玩笑。这俩词要是能落到司景身上,那才是见鬼呢。
司景向来信奉另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反正只是梦境,司景干脆气势汹汹直接冲上去,咬着裙角就开始用劲儿踢:让你扔,让你扔,哪儿来胆子你就敢扔!
你有本事扔,当初就别把带回家养啊!
你有本事不要,就别再去祸祸其它猫啊!
这是他当年第个家。而如今,他第个主人抱着新宠,眼里流淌是与当初别无二致喜爱。旁边伺候丫头问:“小姐,这个还起名吗?”
“起,”那小姐说,“怎能不起?”
她手揉在新宠头上,蹙起眉头,缓缓思考着。最终却道:“再想个实在太麻烦。不如还用之前那个名字,就叫安德烈吧。”
猫被抱在怀里,细长手指逗着它下巴。有人轻轻地喊,“安德烈,安德烈?”
“”
在这儿拍戏?
不然都这年头,怎还会有马车这种东西?
他勉强走几步,瞧见里头人下车,怀里还抱着什。
是只猫崽子,浑身毛雪白雪白,蓬松大尾巴左摇右晃,相当漂亮,比司景自己毛色还要纯正。抱着它小姐露出秀气绣鞋,被扶着踩在车蹬子上,小心翼翼下来。
“这个可真漂亮,”他听到有人夸,“比之前那个还俊”
他这长时间也没回家,人形六神,恐怕会担心吧?
*
油烧滚烫,阚泽把小黄鱼扔下
你个没良心两脚兽!
毛上脏污全都蹭在小姐裙子上,小姐哀叫声,猛地跳起来,身旁人拿着扫帚急匆匆地向着司景挥过来,司景躲也不躲,相当理直气壮地蹬着后腿,把小姐鞋面都蹬上层土,像是猫在埋自己产出来神秘宝贝。
这种臭不可闻,得埋。
得埋。
他埋着头吭哧吭哧地扒拉土,等那些人气急,俯下身来捉他,他才瘸拐地从腿缝隙里逃跑。正乐不可支准备再给人房门口扔几只死老鼠,后脑勺却猛地阵钝痛,司景腿软,险些跪下来
司景喉头忽然有些酸。他没有再去听这个与自己相同名字,扭头就要往回走,可有什不知名力量牢牢锁住他腿,让他下也动弹不得。视线里那只猫穿上他用过小鞋子,被同样布巾包裹起来,只露出双湛蓝湛蓝眼睛。
而他灰扑扑,更像是只拖着尾巴老鼠。
司景定定地看许久,忽然抖抖耳朵,仿佛在笑。
他不知把他困在这时间里东西有什目,但若是想凭借这个来刺激他——那也未免太过可笑。
自怨自艾?自怜自哀?
小姐抿嘴笑笑。司景看清她侧脸,忽然间立起耳朵。
——是她。
他哒哒朝前跑两小步,又目不转睛注视着。
是她!
他这才抬头,隐约意识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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