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心中砰砰跳,反问自己:究竟是为何定要上山呢?
摸不清,搞不明,他心,就连他自己也看不明白。这会儿颗心又酸又胀,还有些莫名委屈,袁方也不想再说,他把身子缩缩,低声道:“你要是不想看见,等明天天亮,再下去就好。”
淋雨,他还微微发着热,呼出气息都带着病态灼烫。
这没意思。
袁方沉默会儿,起来挣挣被子,说:“现在就走。”
他端起碗,默默把里头姜汤喝个干干净净。
夜晚睡时,房渊道和他个房间。袁方隐隐觉得这人有点儿生气,却又搞不清究竟是为什,到夜深人静之时,忍不住伸手指戳戳男人脊背,试探着喊:“老房?”
男人头也没回,仍旧背对着他,道:“睡觉。”
“别啊,”袁方哎声,紧紧盯着他后颈,“你不想说什?”
床上传来细细瑟瑟响动,房渊道终于把身子转过来,嘴角仍旧平直,毫无喜悦,“说什?”
白宏礼老脸就是红。半晌后,才小声应句。
说含糊不清,桓俞却听见,满意地弯起眼。
*
司景得消息过来时,袁方已经被塞进被子里喝姜汤。看见自家嫩白菜进来,袁经纪人立马放下勺子,关切地上下扫视他,从头发丝到脚看个完全,这才松口气,道:“没受伤?”
“没。”司景在床边坐下,也有点儿不可思议,“你怎过来?”
“你上哪儿去?”房渊道坐起来,将他重新按回去,“好好躺着!”
“你是不是有病?”
袁方瞪着他,终于忍不住发脾气,“就是想上来看看怎?你们都在山上,点儿消息都没有,每天看着新闻,你们都不知道心里有多害怕——”
他声音微微有点抖,“特
他倒是对袁方自己上山事给个简单明评价,“胡闹!你又不熟悉这路,也不知道山里有什东西,要不是半路上碰上桓先生,还不知道你能不能走上来!明知道有山洪和泥石流,你居然也敢这往上闯?!”
袁方小声辩解:“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总要自己上来看看啊。”
房渊道声音更冷点,“就为司景?”
“也不是”
袁方睁着眼,头回有些不知如何说起。自然是为司景,可除司景外,也有些别缘故,能让他为着这担忧头也不回往山上来缘故,分明有,可却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袁方嗨声,苦笑,“还不是有点儿担心”
他略略说几句,几人这才知道这场雨下得太大,山上山下都遭殃,又是山洪又是泥石流,已经造成人员伤亡。偏生上山路都被巨石堵死,救援也上不来,山上没信号,袁方也接不到信息,实在是放心不下,脑袋热,干脆就自己徒步上山。
好在在那之前遇见桓俞,双方自报家门后,便干脆同上山。凭借着桓俞出色野外生存能力,倒也平安无事地把袁方带上来。
说着,他喟叹着朝司景伸出手,满怀深情:“来,祖宗,让看眼——”
司景把他手扒拉到边,不叫他摸自己头。袁方闹嚷嚷非要摸,正没个分解,却听房渊道把勺子放在大瓷碗上,咣啷声,瞬间便让袁方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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