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题都看不懂。
喻繁捏着笔,换座位以来第次观察自己周围同学。
右边那桌两人成绩就比他好点儿,左边是王潞安和纪律委员,前桌是章娴静和个三学期与他交流不过三句、看起来就内敛沉默短发女生。
要不能抄,要考不过90分。
喻繁撑着眼皮干坐会。
庄访琴监考严格,视线四处乱飘,但很少往喻繁这看。
因为老师们心里都很清楚,喻繁在考试这方面非常坦诚——该是几分就几分,从来懒得作弊。
喻繁掏出笔写上名字,打算趁庄访琴不注意再睡回去。
因为犯困,他字体歪歪扭扭,像被切成几段毛毛虫。
几秒后,喻繁忽然想起什,慢吞吞抬起脑袋回忆——
他原本是抱着外套脸朝下睡,睡熟觉得闷,又扭扭脑袋露出半张脸。
男生闭着眼,鼻梁挺翘,眼尾和右脸颊两颗小痣保持着种微妙平衡,比醒着时少许多攻击感。
原来痣不会随着年龄长。
“坐下,”物理老师又重复遍。他推推眼镜,看着后排还站着人,“陈景深?”
陈景深收起视线,坐回去。
王潞安站起来试下:“看不到啊。”
喻繁:“你太矮。”
“靠。”王潞安看向陈景深,“学霸,你喜欢胖……胡主任啊?为什,他不是不带班?”
感觉到身边人恶狠狠视线,陈景深手指夹着笔,沉默两秒。
“嗯,”他毫无感情地说,“喜欢他编写数学讲义。”
来手机掉到地上。
陈景深说:“看——”
喻繁:“胡主任。”
陈景深:“。”
王潞安:“……”
直到台上庄访琴换个坐姿,他才不情不愿地挪挪眼珠子,偷偷地看向身边人。
周围人都还停留在卷子第页选择题,陈景深已经做到第二页末尾。
今天访琴说什来着?
数学考试过90分,他以后想坐哪坐哪。
喻繁支着下巴,越想脑子越清醒。
他揉把脸坐直身,低头,难得地认认真真翻阅遍手里数学试卷——
好。
……
喻繁是被拍桌子声音吵醒。
他抬头就吃庄访琴记冷眼。
见他醒,庄访琴停下用教案拍讲台动作,举起手中试卷:“都把桌面上东西收起来,这两节自习课先用来考试,放这久假,要看看你们忘几车知识点。这次考试要批分,都给认真写。每组第个同学上来拿试卷,往后传。”
喻繁手指动动,脸重新埋进手臂里,直到试卷传到他面前才艰难地坐起身。
王潞安:“……”
喻繁拿起校服扔在桌上,铺成枕头模样,开口赶人:“回你位置去,要睡。”
课间结束,上课铃响,物理老师抱着课本走进来。
班长喊声起立,陈景深站起身,发现自己身边空荡荡。
喻繁趴在桌上,已经睡着。
王潞安迷茫地眯下眼:“胡主任?胖虎?他跟这座位有什关系?”
“嗯,”喻繁脸不红心不跳,“这位置,站起来就能看到楼下办公室。”
王潞安:“怎没发现?”
正常,当事人自己也没发现。
陈景深瞥眼喻繁嘴,想不明白这人怎还是这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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