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吧。”陈景深捏着他脖子低头吻他,吻到片潮湿酸涩。
陈景深手指撑在喻繁下颚,把他脸颊抬起来跟自己接吻。陈景深亲得很深,搅着喻繁舌尖和那颗尖牙,发出密密灼灼接吻声。喻繁被亲得全身发软,狼狈又羞耻地吞咽,快在心跳里窒息。
他们在狭窄沙发里紧密地拥抱、交换体温,在阴凉台风天依偎取暖。
陈景深把人放开,抬起手指帮喻繁擦掉嘴角溢出来唾液,抵着他鼻尖,不知道问第几遍:“过得好吗?”
喻繁被酒精和汹涌情绪包围,哑声说:“不好。”
说他高三每周都要去那栋老房子四五次,在外面做题刷卷子,被保安驱赶才走?
说他毕业后给那栋老房子上下左右户人家都留联系方式,让他们在看到邻居回来时候给他打电话?
还是说他这几年,把之前他给喻繁划出每所学校都逛个遍,他对喻繁最喜欢那所学校比对自己上江大还熟,然后又去周边最近几个城市乡镇,满头扎进海里捞很久,连针影子都没碰见过。
做时候没知觉,讲出来又似乎太沉重。漆黑房子安静许久,久到喻繁没耐心,要张口催他说话时候,陈景深才终于开口。
“找你。”陈景深说,“在等你。”
喻繁动不动,把陈景深刚才每句话个字个字拆开,在脑子里反复咀嚼、理解。有点恍惚,又喘不上气,呼吸起伏都轻很多。
陈景深说事,桩桩件件都是他做,所以陈景深嘴里那个男朋友……
喻繁茫然呆滞地睁大眼,那点都要溢出来酸劲刚倏地退却,“分手”二字又刀似往他身上扎。
这两字但凡说得出口,喻繁当年都不会句话没说就删陈景深微信。那天他删谁都干脆利落,唯独对着陈景深对话框发很久呆。他看着陈景深每通语音电话打来又熄灭,看着陈景深发好多条“在哪”、“喻繁”,拖天夜,直到高铁到站,他拎着行李下车,才驱动手指去按下那个删除键。
六年前说不出口字眼,现在依旧堵在喉咙。
陈景深又偏头下来,在细细碎碎吻里低着嗓音问:“这多年,有没有想过?”
喻繁被亲得只能模糊地“嗯”声,然后又点头。想,每天都想,想得全身疼都会想,做梦也会梦到,本来没打算读书,翻到你给写笔记,还是又继续念,会百度你想上那所学校,又不敢搜你名字。
“要跟分手吗?”
猜想被落实,喻繁心脏像被陈景深抓在手里,登时酸得发苦。
他走时候句话没留,个人也没说,陈景深去哪里找?
喻繁没力气再攥住什,他松开手垂在边,在黑暗里叫声:“陈景深。”
“嗯。”
“你是傻子吗。”喻繁声音有点抖。
而且……
喻繁低低叫句“陈景深”,迷茫又不解:“……你怎知道没回去过?”
陈景深没说话。喻繁想起什,抓陈景深衣服力气下又重很多,指节全都泛白,他紧紧看着陈景深,明明心里隐约已经有答案,但还是不敢相信地问出口,“你朋友说,你每个节假日都去找男朋友……陈景深,你找谁?”
陈景深还是沉默。
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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