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拉动自己腿边行李箱,徐徐往门口走去,行李箱推轮摩擦在地板上,发出咕噜咕噜声响,房子里还带些回声。
他打开大门,看到外边淅沥小雨天气和笼罩天空乌云,停下脚步。
而后再次回头望眼。
待二十多年地方,说离开就要离开,他心里还是舍不得。
庞婶目光随着他移动,男人身上穿毛衣,背脊依旧挺直,渐渐消失在她视线里。
她是个苦命人,无儿无女,无父无母,在叶家干就是十五年,算是看着自家少爷长大,叶家也对她很好,叶夫人去得早,叶先生虽严肃少言,但在她眼中是个好人。
谁知前段时间忽然来帮警察,把叶先生扣走。
警察来时叽里呱啦说通,她句没听懂,但叶先生去后就没回来,上个星期,又来帮人,把叶家东西都套上塑料袋。
她看着桌上剩下半碗馄饨,重重叹声气,端着碗回厨房。
“庞婶,您东西收拾好吗?”
庞婶叹声气:“没事,再待几天。”
“您明天就走吧,”叶时意喝口汤,“明天这里就要被封。”
“什、什?”庞婶愣住,“不是说还要半个月吗?”
“出点小变故,那边要提前封起来,已经打电话通知。”
叶时意把车掉个头,回家。
黑色大众驶进某处知名富豪住宅区,廉价车子与周边豪宅格格不入。
他把车停进车库,手放到挂挡处摸索会,没摸到想找东西,愣怔半晌,才想起那盒未开封烟被上位客人买走。
也好,不然好好盒烟,丢也是浪费。
他本想尝尝香烟滋味,后来想想,糟心事情本来就多,再说,也没必要平添笔香烟支出。
次日,叶时意醒时,庞婶已经走。
他走下楼,看到放在桌上信封和纸条。
【少爷,在老家还有套房子,是叶夫人生前悄悄留给,地址是……,信封里是存下来钱,也都是叶家给,您都拿着,在老家种菜养活自己,花不这多。就不等你起来,不然又忍不住流豆子,平白给你添堵。】
庞婶字歪歪扭扭,但字字真心。
叶时意把字条妥帖放到自己大衣内兜里。
叶时意只吃小半,他放下勺子,抽出纸巾把指尖擦净后,从口袋里掏出张卡,“庞婶,这是这个月工资。”
庞婶还未回过味来,这会听,人都快哭:“少爷,您……不要您钱,您自己收着花。”
“不能让您白给打工啊。”叶时意笑。
“胡说什……反正不要,你收回去。”庞婶把卡塞到他手里。
“庞婶,您别哭,”叶时意站起来,“吃饱,先上楼。”
脑里拼命想着怎省钱男人转身进价值千万豪宅中。
房内许多家具被塑料袋盖得齐整,正在厨房做菜佣人听见声音,出来看眼:“呀,少爷,您回来……”
叶时意有些无奈:“庞婶,说,您不用再叫少爷。”
“说什呢,不叫您少爷,叫您什?”庞婶笑笑,从厨房里头端出碗馄饨,“又没吃晚饭吧?来,吃点宵夜再睡。”
他坐下来,拿起勺子,吃颗馄饨,味道刚好,不咸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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