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亭才被他戏弄过,闻言立即警惕地打量着他,怕他再捉弄自己。狐疑地看几眼,见他似是真有正事要说,方才坐过去。
李凤岐等他坐好,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既入王府,此后便与生死相连。”
叶云亭与他对视,微微颔首。
这是他早就知道事实。
“既然如此,你昨日问问题,今日重新回答你遍。”李凤岐直视着他,缓缓道:“银钱有,人手亦有。但他
叶云亭循着他目光看去,正看见那方莲台砚,他迟缓地眨眨眼睛,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起来,这些东西主人,正躺在自己面前。
他脸颊微微发热,努力维持着镇定道:“嗯,本是想和季廉去找点物件拿去换些银钱买米粮。没想到在侧门被拦下来。”
李凤岐瞥他眼,嘴角微不可查地勾勾:“你喜欢那方砚台?”
叶云亭听出他话里揶揄,不由更加面红耳赤,难为情地点点头,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他肤色白皙,稍微有绯色便格外明显,藏也藏不住,眼下更是连脖子都红透,根本不敢抬眼去看李凤岐。
也是他太不把李凤岐当外人,连招呼都没打声就自顾自做决定。就算永安王如今落魄失势,他如此行事也有些过。
他当时还推开门看过,外面巷子安静很,除两个乞丐外,并没有其他人。
“这两个守卫是神策军。”叶云亭回忆两人腰间悬挂腰牌,又想起瞥时墙角两个乞丐,问道:“那你昨日有看到那两个乞丐?”
季廉点头:“有,他们昨日也在那儿。”
叶云亭思索着道:“那两个乞丐看起来不太对劲。”
虽然穿着打扮副落魄邋遢模样,但身形却十分魁梧健壮,即便对方已经极力蜷缩身体掩饰,但那鼓囊囊腱子肉还是藏不住,而且叶云亭眼尖,眼便注意到对方搭在膝盖手上,指甲缝隙里都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污垢。
叶云亭讷讷不知如何解释,双眼睛如沁水,东飘西荡地就是不敢直视李凤岐。
“既然喜欢,那便留着自己用吧。何必卖。这莲台砚拢共也只有两方,若是卖,以后有钱恐怕也买不到。”李凤岐看着他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模样心情甚好,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至于银钱总会有,况且眼下还用不上,不必急于时。”
叶云亭闻言终于敢去看他,恰看见他唇边没来及收敛笑意,时愣愣,紧接着便反应过来是自己入套,被他牵着走。
他脸上绯色还没褪,眼里无措慌乱却已经敛起来,清清嗓子,正色道:“那就云亭就先谢过王爷割爱。”
李凤岐含笑摇头,下巴朝榻边点点,示意他坐下说话:“过来,与你说几件要紧事。”
哪里有如此健壮又干净乞丐?
叶云亭猜测这多半也是神策军乔装而成。只是他想不通,王府都败落成这样,还有什必要乔装打扮、明暗地特意守着?
思绪数转间,叶云亭已经拉着季廉回正院。
他将堆笔墨纸砚抱回里屋放在桌子上,又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方莲台砚单独放在边,方才同李凤岐说起侧门发现。
李凤岐耳朵在听他说话,眼睛却盯着那方砚台,眉头微挑:“今日去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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