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僖躬身行礼,领命退出去。
离开前他抬眸看眼,韩蝉端着杯热茶,氤氲水汽模糊他面孔,叫他看起来更加捉摸不定。而李踪浑然不觉,他高兴不已地坐下,又去与韩蝉说话,口称老师,情真意切。
崔僖敛眸,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踱步李踪身形顿,下意识收敛焦躁神色。他与韩蝉对视瞬,便略有些气虚地撩起衣摆,在韩蝉对面坐下,端起案几上凉透茶水口灌下:“老师说得对。”
他微微垂着头,做侧耳倾听模样,神情充满依赖与信任。
“下面人办事不利,之后会处置。”韩蝉手提起茶壶,手挽起宽大袖摆,为李踪斟盏热茶。
水汽氤氲间,他缓声道:“永安王与老王妃关系并不亲近,老王妃便是回来,也未必会做什。”
“可他们到底这多年母子……”李踪迟疑。
们得抢占先机。”
他拍拍叶云亭手背,沉声道:“你与季廉准备下,们立刻出府。”
*
此时,宫中。
李踪背着手在殿中踱步:“朕不是叫你们封锁消息?消息是怎传到荣阳去?!传到荣阳去也就罢,人都快到上京,你们竟然才察觉?!”
“所以以防万,们叫永安王暂时开不口便是。”韩蝉垂着眸子,端起茶水不紧不慢地抿口:“永安王中毒卧病在床,陛下忧心病情,派医官日日值守照料,不正彰显陛下仁慈?至于王府冷清,此前王府中有下人勾结刺客,陛下担忧王爷安危,特从宫中调拨宫女内侍照料,老王妃若是知晓,只会感激陛下才是。”
他说完轻轻笑笑:“况且老王妃回来又如何,待北疆定,陛下又何须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果然还是老师计高筹!”李踪听他说完,拊掌笑起来,他嚯地站起身,踌躇满志地踱两步:“只要朱闻反,朕便能名正言顺地诛杀玄甲军。届时便是朕下旨杀李凤岐,天下人也不敢说朕不是!”
韩蝉轻笑:“陛下所言极是。”
李踪神色不复焦躁,他双眉舒展,神色轻松地吩咐道:“崔僖,你带人去将永安王府布置番,再挑几个机灵,去王府里伺候王爷。”
崔僖抬袖掩掩微弯唇角,瞥眼静坐韩蝉,出言劝道:“陛下息怒,许是太傅手底下人时疏忽。”
神策军只管盯着永安王府,这切断各路关口通讯之事,却是韩蝉手底下人在办。
崔僖与韩蝉别苗头已久,眼下见皇帝怒气冲冲,自然不吝于多添把火。
“太傅智计卓绝,必有法子应对。何必再藏着掖着,不如早些为陛下解忧。”
韩蝉冷淡扫他眼,看向着急上火皇帝,淡声道:“记得曾同陛下说过,遇事慌乱无用,当先思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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