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完,老王妃才缓缓开口,声音在缭绕烟雾里显得有些虚无:“你想问什?”
李凤岐看着供奉牌位,闭闭眼,说:“身世。”
他目光落在那个空白牌位上,从他记事起,他就见那空白牌位被供奉在此处。没有姓名,没有生辰八字,空空如也。
他曾猜测过,这牌位可能是他那个双胎兄弟,只是他怕母亲伤心直不敢开口问。如今却不得不开口。
老王妃闻言眼底起些许波澜,片刻之后,又平复下来,她在蒲团上跪下来,声音沉静道:“不知道你从何处听到什闲言碎语,但你确是与怀渠亲生孩子。你若不信,可去寻当年稳婆,医官查证。”
“何事?”老王妃手顿,转动佛珠便静止下来。
李凤岐:“旧事,这里不便说。”
老王妃默默,缓缓起身:“去里面吧。”
李凤岐转动轮椅,紧随其后,经过叶云亭身前时,他在叶云亭手臂上按按:“去去便回,有些事……日后再告诉你。”
叶云亭点头,他倒是没有什不满。他虽然与李凤岐在条船上,但实际上也才合作半个月,若是要紧事,李凤岐就是不说,他也会主动避嫌。
下这些陈茶,王爷王妃莫嫌弃。”
叶云亭接过茶盏,就见茶盏里泡得是团茶,他有些诧异地看上首老王妃眼。
团茶又叫茶饼,分细色五纲、粗色七纲。制作工序极其繁复精细,上品几乎都供给宫中,余下也都流入权贵世家,数量稀少,价钱昂贵。当然,对于势大永安王府来说,小小团茶并算不上什。
叶云亭诧异是因为,老王妃竟然连李凤岐这样小喜好都注意到,他实在看不明白,这母子俩关系为何会如此冷淡。
——李凤岐喝茶只喜欢喝团茶,旁得片茶或者散茶,他宁愿喝白水也不肯喝。这还是他照顾李凤岐时意外发现小习惯。开始他不知道,在李凤岐昏迷时无意间喂他喝过几次普通茶水,每每李凤岐醒来后都要多喝上许多水漱口,他这才惊觉,永安王对茶挑剔得厉害。
李凤岐攥紧拳,声线低沉,洪水般情绪生生被他压住住,化作声平静询问:“那这个空白牌位又是怎回事?”
“这是你弟弟。”老王妃拨
有时候知道得越少,才能活得长久。
*
李凤岐随老王妃去后头小佛堂。
小佛堂里香火缭绕,佛台上供奉地藏菩萨左手持宝珠,右手执锡杖,宝相庄严。菩萨像左侧供着老王爷李怀渠牌位,右侧则供着个空白牌位。
老王妃点三炷香祭拜,李凤岐与她并排,也上三炷香。
“叫人再送些今年新茶过来。”李凤岐抿口茶水,又道:“若荣阳还有什东西落下,母亲只管吩咐五更派人去取来就是。”
老王妃闻言“嗯”声,缓缓捻动手中佛珠。
厅里又静默下来。
叶云亭发现,这母子二人话实在是少得惊人。每次见面最后都总会以静默收场。他们似乎也习惯这样模式,倒是他这个外人在旁坐立不安,搜肠刮肚想要想些话来暖场,但他初来乍到,说些什都似乎不太合适,于是只能也跟着静默着。
盏茶之后,李凤岐方才又开口:“有些事情想问问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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