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叶坐在他身侧,扫低眉顺目侍女眼,不悦道:“们已在此处等半晌,却不见王爷王妃身影,可是你们这些下人偷懒,没去通传?”
“夫人恕罪,等已经通传过,只是往常这个时辰,王爷与王妃才刚刚起身……”她说着抬头看脸色不虞殷夫人眼,不敢再往下说。
她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宫里送来,并不得永安王信任,平日无事连里屋都不许进。她们倒是去通传,但里头伺候只打发句“王爷王妃刚起身,叫他们等着”便没下文。
这原话他们也不敢说,只能两头受气。
殷红叶闻言越发不快,她是个受不得气,阴阳怪气地讽道:“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
五更狗腿之情溢于言表:“特别合适,王妃穿这身,简直就是仙人下凡!若是外头大姑娘小媳妇看见,怕是都要走不动路。”
他言语表情动作都过于浮夸,叶云亭蹙蹙眉,看向李凤歧。
感觉还是王爷靠谱点。
李凤歧瞥五更眼,颔首道:“五更没读过书,来回就只会那两句话夸人,不过话糙理不糙。这身很衬你。”
他也没说假话,叶云亭穿着这身,着实合适。他平日多穿素色,更显清雅温润。如今着身华贵紫衣,如白雪绽红梅,灼人心魄。
靴,并发冠佩玉等等配饰,从上到下,置办十分齐全,显然是吩咐之人用心思。
叶云亭思索番,挑紫色那套。既然是见客穿着,总不好太素淡。
他捧着衣服,向李凤歧道谢。
李凤歧此时已经自床上坐起来,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裳,宽大衣袖滑落,便露出截精致腕骨。
他眯起眼来,冲叶云亭笑:“就当是前日晚上赔礼,在军中待久,难免沾染些粗野孟浪之气,大公子莫要怪罪。”明明是解释那天晚上言语误会,但话从他嘴里吐出来,总多几分旖旎缠绵,就仿佛那晚上还发生别得什似。
话音刚落,就听人道:“殷夫人在这王府里喝两盏茶,倒是品出些真意。”
殷红叶循声望去,就见李凤歧与叶云亭并肩而入。两人穿同样紫色衣裳,只个色深些,个色浅淡。就连腰上佩着腰佩,也是对。
她眯眯眼,拉呆愣出神儿子把,与叶知礼同起身见礼。只是礼虽行,嘴上却不肯认输:
听李凤歧这说,叶云亭才放下心来。
他唤来季廉将其余衣物收拾好,又等李凤歧更衣之后,方才前院行去。
——下人来报,齐国公家已在前厅等候。
*
前厅,叶知礼喝完第二盏茶,仍迟迟不见人来,他重重将茶盏搁在桌面上,虽碍着这是在王府没有出言指责,脸色却也十分不好看。
叶云亭不欲纠缠这事,抿抿唇,神情平淡道:“王爷言重。”
说罢就捧着衣服去屏风后面更衣。
这两人你来往,话里有话,五更在边上听着,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要假装自己什也没听懂。他低垂着脑袋,眼睛悄悄往上瞟,瞅瞅自家王爷,再瞅瞅那扇屏风。心说娘诶,王爷腿都这样,竟还雄风不倒,不愧是王爷!
等叶云亭更衣出来,就觉得五更看他眼神充满怪异。
他微微蹙眉,低头看自己,不太确定道:“是不太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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