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灶火太大,叶云亭就屈指在他头顶敲下,不轻不重地叱道:“火大。”
季廉“哦”声,赶紧把吹筒挪开,老实蹲在旁。
李凤歧在旁瞧着,感慨道:“你们感情很好。”难怪叶妄会如此执着地想要亲近叶云亭。
他对个人好时,眼中温柔纵容叫人沉迷。
可偏偏能被他放在
厨房柴火灶还留着火,叶云亭转圈,见里头食材齐全,甚至还有锅吊着鸡汤,便叫季廉将火烧旺,自己则撩起袖子,熟练地往锅里舀水。
古话说君子远庖厨,但他却动作熟练,与季廉配合默契,没有半点扭捏不情愿,看起来似做惯。
李凤歧在旁看着,忍不住问道:“大公子以前常常下厨?”
“也算不得常常。”叶云亭回忆番,实话实说:“国公府倒是没亏待过吃喝,只是小时候嘴馋,总缠着奶娘给做些小吃食,看得多也就记住。后来奶娘过世,再想吃,便只有自己动手。”
奶娘父母都是酒楼后厨帮厨,手艺十分不错。她耳濡目染,会做许多旁人不会点心吃食。叶云亭在府里不受重视,虽然三餐不缺,但也没有富余。小少年长个子时,肚子饿得快,她就想方设法地弄些食材来,自己动手给叶云亭做点心吃食。
叶云亭深深瞧着李凤歧,琢磨着这位到底是不是在暗示他。
李凤歧也沉沉将他望着,脸坦然,仿佛自己只是随口说。
最后还是叶云亭念在他处处维护自己份上,温声道:“桂花糕倒是会做,不过眼下时半会儿也来不及做,不若给王爷下碗面吧?”
李凤歧假意推脱:“是不是太麻烦大公子?”
“不麻烦,快得很。”叶云亭道。
后来叶云亭年纪渐大,懂事之后便极少讨要吃食,但季廉是个小胖墩,食量大,天三顿还要喊饿,他为叫奶娘省些事,便自己学着做。
他瞅蹲着身塞柴禾动作有些笨拙季廉眼,到底给他留点面子。
但季廉显然并不在意面子,他抹把额头上被火烤出来汗珠,嘟嘟囔囔道:“少爷才不馋,每次你说想吃什点心,做出来却都是给吃,自己只吃点,肯定是特地给做。”他喜滋滋笑两声,接着又沮丧起来:“不过少爷后来就不肯做,嫌吃得太多,胖。”
叶云亭将面下进沸水中,抽空瞥他眼:“还算有自知之明。”
季廉很不服气,又没底气反驳,只能鼓着脸往灶中吹气。
“那便有劳。”李凤歧这才矜持地点点头:“没想到大公子还会这手本事,还从未去过厨房,正好随你同去看看。”
叶云亭瞥他眼,也没拆穿他,唤上季廉,任由他跟在后面。
后厨他是知道在哪里,熟门熟路找到地方,就见伙夫下人们正在门口歇息,瞧见二人来都是惊,纷纷起身,垂手站立两侧,大气也不敢喘。管事硬着头皮迎上前,边告罪边询问来意。
“王爷想吃面,给他下碗。你们不必惊慌。”这些伙夫趁着主子没摆膳才偷闲会儿,叶云亭不欲斥责他们,索性将他们全部打发出去,与李凤歧二人进厨房。
下人们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王爷王妃这是闹哪出——可从没听说过哪家主子自己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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