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视着老王妃,眼神沉静,虽什都没说,却又什都已经挑明。
老王妃眼神颤颤,张口欲言,却又觉得多说也无用。
他
李凤歧将三炷香递给叶云亭,由他代为插入香炉之中。
老王妃跪在蒲团之上,双掌合十,口诵经文。
她脊背挺得很直,却依旧难掩苍老萧索。
李凤歧目光掠过她,又扫过尊尊先祖牌位,最后定在先永安王李怀渠牌位之上。
“借着今日祭拜先祖机会,母亲不若将小弟牌位也移到祠堂里来吧。”他忽然出言道。
若是遵从理智,他肯定会否认。但本心却叫他说不出假话,他抿抿唇,还是点点头:“王爷体内毒性未清,有不舒服还是说出来好些,莫要再忍着。”
“好。”李凤歧笑得愈发开怀:“下回绝不瞒大公子。”
“……”叶云亭觉得他话里有话。
自回过味儿来之后,他总有些疑神疑鬼,不论李凤歧说什他都觉得目不纯,索性便也不接话,推着他往前厅去。
李凤歧见状也没有紧逼,他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阖,神情愉悦。
有意为之。
李凤歧手指在扶手上敲敲,侧脸瞧他眼,忽然皱眉按着腿道:“等等,腿忽然有些疼。”
叶云亭惊,随即便有些着急:“可是体内毒发作?要去请大夫?”
李凤歧瞧着他焦急神情,心想叶云亭还是担心他。这表示他至少并未反感自己,如今隐晦地保持距离,恐怕是担心挑破之后,影响眼下关系。
心里有数,李凤歧揉揉腿,喘口气:“不必,只是偶尔才会疼,缓缓挨过去便无事。”
老王妃身形顿,倏然回首,眼中难掩诧异。她定定看李凤歧片刻,眼神复杂难言,却还是摇摇头:“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人是活。”李凤歧淡声道:“若是父亲还在,也会赞同。”
老王妃嘴唇蠕动,似还想说什。但李凤歧却没给她机会,继续道:“如今母亲还在,小弟尚有人惦念祭拜,母亲可想过,待你百年之后又如何?”
“他本也没看过这世间眼,是心中放不下罢。”老王妃涩声道。
李凤歧默默,轻声道:“母亲就当是让心安吧。”
***
初七之后,眨眼间便至重阳。
重阳这日,需祭祖拜告天地。
天色刚蒙蒙亮,叶云亭便起身,换上繁复郑重礼服,与李凤歧起去祠堂。
清修礼佛老王妃也露面,李凤歧在前,叶云亭与老王妃左右,与他同进祠堂之中。祠堂之中摆放着历代先祖牌位,三人按照繁复冗杂仪制祭拜过后,大半日已经过去。
他倒也不算说谎,体内寒毒被他以极烈法子都聚在双腿处,偶尔寒毒发作,双腿便会抽搐疼痛。除非彻底解毒,否则无法可解,他不愿其他人跟着忧心,每次都默默挨过去,并未表露分毫。
这次为试探叶云亭态度,不得不出此下策。
叶云亭眉心紧蹙,语气不由带些责备:“这不是第次吧?王爷先前怎不说?”
“说也是叫你们平白担心。”李凤歧笑,觑着他神情,又愉悦地笑起来:“大公子这是在心疼?”
“……”叶云亭瞪着他,不知该如何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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