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支支吾吾半晌,才压低声音道:“王爷寒毒发作,已经将自己关在书房大半日……”他边说边偷眼觑着叶云亭表情,心想王爷已经尽力,若是王妃瞧出破绽,可不能怪。
谁知叶云亭听,却根本没有细问,而是面带急色去推门:“寒毒发作,怎不请大夫,就任由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
五更呆住,半晌才结巴道:“……王、王爷不让。”
叶云亭没再说话,他试着推推门,发现书房门并未反锁,索性便推门而入。
他垂眸沉吟片刻,吩咐五更:“你寻机去同王妃说……说余毒发作。”
“……?”五更悄悄抬眸看他眼,心想王妃不回府,您这毒也不发作,未免有些太过刻意。
但王爷今日明显心情不佳,他决定将想法憋在肚子里,保命为上。
于是等叶云亭回正院时,就见正院里只有下人,不见李凤歧踪影。
他寻下人去问,下人只说看见王爷进书房,但直没见人出来,晚膳也没有用。
他发觉叶云亭已经明他心意,却避而不谈只是逃避之后,便有些患得患失。做直白,怕他当真口回绝没转圜余地;可做得隐晦,又怕迟迟不挑明,他会直这样逃避下去。
他素来是个果决之人,从未像如今这样优柔寡断过。
他心中苦闷,却又无人诉说,只能憋着气,在书房里枯坐苦等,盼着出门人回来。
这等,就从天明等到天黑。
天色越沉,李凤歧脸色也跟着阴沉。
这也可以???
五更看着关上门陷入沉思,心想果然还是王爷厉害。
叶云亭皱起眉,思索番,还是往书房寻去。
今日越师兄说要来酒宴,他还得提前跟李凤歧知会声。
到书房门口,就见门窗紧闭,里头烛火昏暗,瞧着不像是有人模样。
他神情越发疑惑,试探着去推门,却冷不防五更从旁蹿出来拦住他:“王妃不可。”
叶云亭被吓得个激灵,他深吸口气看向五更:“王爷可在里面,这是怎?”
酒楼名字他已经知晓,也派人去探到位置,他差点就忍不住冲过去将人逮回来,但想又想,到底还是忍住。
只叫五更去大门口守着,叶云亭回来便来通报。
他自己则坐在案前,手执只狼毫,于宣纸上泼墨宣泄胸中情绪。
天彻底黑下来时,五更终于来报:“王妃回来,马车刚到大门口。”
李凤歧手顿,笔端墨汁滴落,坏幅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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