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肿着双眼,却还是贯跋扈蛮横。
叶云亭念在叶妄面子上,并未与她再起冲突。他看眼对争端无动于衷叶知礼,摇摇头,道:“夫人以后会明白,对齐国公府东西,没有任何兴趣。”
说罢示意马夫加快速度,不再与他们同行。
殷红叶看着哒哒远去马车,只觉得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得很。忍不住朝叶知礼抱怨道:“自从他入永安王府,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眼中根本没有父母长辈。”
亏得妄儿临行前晚,还苦苦求她不要与叶云亭为难,说什都是家人,哪个伤他都要难受。
见她答应,叶妄朝他们挥挥手,转过身去,扬起马鞭,策马当先朝前奔去。身后队护卫见他已经动身,朝着叶知礼二人拱手行礼,也策马跟上去。
马蹄卷起阵阵风雪,行人很快便连背影也消失不见。
叶云亭收回目光,吩咐车夫:“回吧。”
车夫驱策着马儿调转方向回城中。
齐国公府马车与他们并驾而行,车窗边殷红叶用帕子拭拭眼泪,抬眸,正看见叶云亭侧脸。
九月二十三,上京下第场雪。纷纷扬扬雪花被北风刮得四处飘散,落在皮肤上,冷得人个激灵。
叶妄到底还是去云容。
殷家那边派人专程来接,叶知礼与殷红叶直将人送到城门口去。殷红叶靠着叶知礼,眼眶已经哭得红肿、
倒是叶妄年少不识愁滋味,对离家远行兴奋大于离愁。
他腰间挎着长剑,小腿上绑着匕首,身劲装,外头罩着暖和裘皮大衣,整个人挺拔如松,朝气蓬勃。他坐在马上,朝父母还有来送行叶云亭挥挥手,扬声道:“父亲母亲,大……哥,你们回去吧!”喊那声“大哥”时,他眼神闪躲下,没好意思看叶云亭。
可她不去为难,也要叶云亭眼中有她这个继母才行!
殷红叶神情不忿,只是到底顾忌着叶妄恳求,只能话里化外挤兑两句。
想起儿子去云容原因,她心中愤恨难消,指甲狠狠扣在手心:“这下你如意?”
若不是叶云亭从旁蛊惑,叶妄如何会想从军建功立业?齐国公府家大业大,他只要坐享其成便是,哪里需要自己去拼去挣?
叶云亭侧脸,不退不避地迎上她目光:“本意,并不希望他去云容。”
云容局势不明,叶妄此时去,旦殷家反,他夹在中间,处境会十分尴尬,甚至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殷红叶“哼”声,冷然道:“不论你到底想做什,但你记着,妄儿东西,你抢不走。”
殷红叶自然是不肯走,儿子养十六年,从没离开过她身边。如今骤然远行,如同在她身上割块肉。
她用帕子按按眼角,哑声嘱咐来接人护卫道:“你们务必要照顾好少爷,到云容之后,立即给回信。”
行护卫点头应是,她犹不放心,又交代叶妄:“去你外祖那儿,记得常给娘写信,若是太苦,不要勉强。娘派人去接你回来。”
叶妄夹下马腹,笑道:“娘你可别小瞧。你记着说话,等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殷红叶想起他临行前晚说话,手心紧紧,到底还是不忍心叫儿子失望,勉强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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