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老王妃告辞,欲与叶云亭先回院里去洗漱。只是唤两声叶云
没想到这联络,说得就是帝王垂危大事。
李凤歧看完信,顺手递给叶云亭看,他沉吟片刻:“表兄信里意思,是想让取而代之?沈家占从龙之功?”
“朝堂上事,亦知道些。”老王妃捻着佛珠缓缓道:“你与皇帝势同水火,迟早要有这日……”
她说到此处,便没再继续,话中意思却很明白。
若李凤歧迟早要反,如今皇帝性命垂危,便正是个好时机。北疆本就兵强马壮,李凤歧不论在民间还是在朝堂声望都极高,李踪死,北昭必有大乱,再加上殷氏叛党虎视眈眈,李凤歧出面平定局面,问鼎帝位未尝不可。
“日后有空再来便是。”叶云亭道:“去叫下人收拾行李。”
两人上山之时未带什行李,但下山之时,却多不少东西。命下人收拾箱笼时,叶云亭鬼使神差将那箱子旧书也带上。
下人们抬着箱笼,两人坐着轿撵便下山。
回到王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冬日里天黑得早,王府里灯火通明,老王妃等在正堂里,手中佛珠转动,显然也是听说消息,特意在此等他们回来。
们追击。半路之上大军遭遇伏击,李踪被流箭射中要害,昏迷不醒。
如今大军也顾不上叛军,正派人马将重伤李踪护送回上京医治。
“殷氏果然打着擒贼先擒王主意。”李凤歧将信件扔进暖炉里烧毁。
朱烈迟疑道:“李踪重伤垂危,们可要……”他右手成刀,做个向下斩姿势。
“不急。”李凤歧摇头,又问:“朝中可有动静?”
而日益没落沈家,则正好占个从龙之功。
这是双赢局面。
然而李凤歧却没有立即答应,他垂眸道:“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老王妃也理解,颔首道:“也只是替沈家传个信,你该如何便如何,不必顾忌。”她望着李凤歧,缓声道:“心里自是希望你与沈家都好,但若是二者择其,不会选沈家。”
“明白,多谢母亲。”李凤歧点头。
李凤歧毫不意外:“母亲也听说?”
老王妃点点头,道:“是你表兄给送信。”她神色凝重,屏退下人后,自袖中拿出封信交予李凤歧:“信上说,陛下恐怕是不成。”
这次皂河平叛,加黎州调动五万兵马驰援,而领兵之人,正是沈家家主、涅阳大都督沉重予。
涅阳沈家这些年十分低调,在五大都督府中,实力也就仅强于已经覆灭汝南贺家。在现存四大都督府里头,是垫底存在。涅阳既不富饶,兵马也不强盛,是以这些年来沈家在上京都没有什存在感。
因着这些年老王妃清修礼佛不问俗事,两家更是少有往来。
朱烈都将信送上山,坐镇朝堂韩蝉等人,也该早就收到消息。
“还未有动作。”不过出城之前探子来报,说尚书令魏书青去太傅府。
李凤歧垂眸沉吟片刻:“皂河到上京,若是昼夜不停,也就两个日夜。你先回王府,这几日多留意韩蝉动静,与王妃收拾行装,傍晚便回。”
朱烈领命而去。
李凤歧看向叶云亭,唇边噙着笑,眉眼却片凝重:“看来们清净日子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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