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踪眉眼压,虽有不悦,但沉重予已然自请降罪,他便不好再发作,眯起眼看他,沉声问:“怎回事?”
沉重予略去那座还未上报朝廷铁矿,将自己在永安王府遭到羞辱添油加醋地说,最后愤然道:“是臣无能,未能完成陛下嘱托。”
“与你无关,李凤歧向来狡诈。”李踪却是阴沉笑:“倒是想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得知其中有诈。”
沉重予也觉得其中必然有哪个环节出岔子,但他回忆许多遍,却也找不到纰漏。
倒是李踪,目光连连闪动,思索着有可能给李凤歧传信之人。
边跑边不服气,王爷怎如此偏心!不加钱就算,竟还想倒扣!
*
却说这边沉重予出王府,回城外大营之后,便渐渐冷静下来。差事没办成,他该如何给小皇帝交代?
李凤歧这边失利就罢,决不能再叫小皇帝对他生出嫌隙。
涅阳都督府如今内强中干,沈家更是江河日下。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至于主动投靠皇帝。唯有跟着皇帝,有拥护平乱之功,沈家才有可能东山再起。
个样儿?”
没点眼力见儿,看以后也是个找不到媳妇儿。
他才喝酒,说话时唇齿间还残留马奶酒淡香,叶云亭扫他眼,将他脑袋推开些,又给他夹块肉:“吃肉。”
李凤歧不情不愿地坐好,没滋没味地吃着四个人暖锅,他忍不住瞪对面没眼力见两人眼,冷哼声道:“等会吃完,朱烈你去给传个话,告诉五更,这个月给他加十两例银。”
朱烈:????
正思索间,崔僖又来报:“陛下,乔侍中前来求见。”
李踪下意识想要躺回去装病,但转念想李凤歧不上钩,再装也没什意思,摆摆手道:“宣吧。”
他咬牙思索半晌,又策马往皇宫行去。
皇宫。
李踪依旧装着重伤昏迷,实则在暗中等待沉重予消息。他日日躺在床上装病实在有些烦,正烦着沉重予怎还未有动静时,崔僖就来通报:“陛下,沈大人求见。”
“宣。”李踪精神振,坐起身来。
外头沉重予跟在崔僖身后进来,见着皇帝就先行个大礼,负荆请罪:“臣未能完成陛下嘱托,还请陛下重罚。”
他瞪起眼,神色顿时殷勤起来:“那呢?”
给五更加例银,也得给他加些吧?
“你扣五两!”李凤歧冷笑声。
他不敢治季廉,难不成还不敢治朱烈?
“!!!”朱烈瞬间弹起来,放下筷子就往外跑:“吃饱,这就去给五更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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