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道:“又是殷氏!”
跪在后方统领抬头瞧崔僖眼,却到底没有再开口。虽然崔常侍略去不少过程,但陛下如今并未发怒,他也不必再画蛇添足地解释。
崔僖道:“如今老王妃与王妃逃去渭州,永安王再无掣肘,是否要叫沈大都督暗中加强防备?”
“可。”李踪眯眯眼,复又坐下来,语气阴沉道:“罢,人走就走,若是他当真敢反,朕必叫他成为北昭千古罪人!”
崔僖不动声色地翘翘嘴角,再抬首时,又是副忠君模样:“陛下英明,如今西煌虎视眈眈,永安王恐怕并不敢轻易动手。”
“没错。”崔僖不再与他多说,马当先,领兵再次往冀州方向奔驰。
数千神策军快马加鞭,路疾驰不停,沿着车辙和马蹄印子追过去时,却发现对方此时可能已经入冀州城。
崔僖面色狰狞地抬手止住欲往前神策军:“前面是叛军地盘,不宜再追击。”
统领重重夹下马腹,满脸不甘地停下来:“这印子还是新鲜,他们进去不久。”
“算他们走运。”崔僖调转马头:“罢,多说无益,先回去跟陛下复命吧。”
殷家有这好心肠,白白就将大笔大笔银子送出去。
自山谷事后,暗卫统领就对他暗自拜服。此时听他吩咐,虽觉得半路去探殷家有些横生枝节,却也并未出言反对,立即领命安排下去。
***
崔僖自山谷折返上京,却在半途遇见自陆州折返回来队伍。
带队统领见他队伍中似有缺损,诧异道:“崔常侍,这是发生何事?”
李踪也是如此想。
北疆防线对整个北昭来说十分重要,但旦防线被西煌突破,首当其冲必定是北疆都督府。所以就算李凤歧有反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生事。至少这个冬天,在打退西煌之前,并不需太过担心北疆安危。
他真正心病反而在云容。
皂河之耻,是横在他心口上根刺,如今老王妃行避入冀州城,显然也是拿准他暂时不敢与殷家再起冲突。此举无异于在他还未愈合伤口上又撒
大队人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上京。
“人未追到?”听到这个消息李踪面色就沉下来:“他们还带着老王妃,必定走不快,你们竟然没追到?!”
统领动动嘴,欲要解释,却听跪在前方崔僖道:“他们是从冀州借道往渭州去,臣等追过去时,他们已经进冀州城。冀州如今被叛党盘踞,臣唯恐引起叛党注意,便没有再追击。”
听他提起殷氏,李踪脸上怒气果然消减些。
崔僖面色阴沉:“永安王狡诈,竟果然自冀州取道。快马追上,眼看着快要将人拿下,却不料山谷中早就设下埋伏。好在发现不算迟,撤离及时。这才能全身而退回来报信。”
“此时遇见你们倒是正好,也免得回京调兵耽误时辰。”他眼中划过狠意:“立即随往冀州追!”
那统领闻言微惊:“他们竟然真走冀州?!”
本来先前崔僖要往冀州方向追,他还不以为然,觉得纯属浪费人力。冀州如今可是乱党盘踞之地,又要绕道而行,若换成他,会不会走冀州。
直到他路追到陆州,却半点踪迹也没找着,才不得不折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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