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坐以待毙。
叶知礼双手攥成拳,小皇帝如今不知道在发什疯,已然是靠不住,他必须给自己寻条后路。否则等永安王称帝,不论是叶云亭还是王且,都不会让他好过。
更何况还有虎视眈眈南越那边……
他转身离开,王且却是跨入殿内,规规矩矩地行礼。
“可是有眉目?”李踪问。
他决不能叫永安王登上帝位。
可惜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大半日,却发现皇帝又在走神。对他谏言并无半点动容,反而问身旁侍立崔僖:“王且那边还没消息?这些日子,竟然什也没查出来?”
崔僖垂首回道:“陈年旧事,查起来是要费些功夫。”
两人正说着,就见外头内侍来通传:“大理寺卿求见陛下。”
“宣。”李踪舒展眉眼,看向被晾在旁、神色僵硬叶知礼,道:“齐国公先退下吧。”
朝廷。有许多人在怨恨中死去,也有许多人被怨恨点燃仇恨之火,揭竿而起,尝试杀出条生路。
可从北疆传来消息,却让无数绝望中百姓燃起希望。
这百年遇寒冬,是天降神罚,是朝廷无能,也是皇帝昏庸。而永安王,则是上天派来救民于水火真龙天子。
若是永安王当皇帝,他们定然也能和北疆百姓样,不受雪灾所扰,不流离失所,能吃饱穿暖。
而从上京传出来关于先帝谋害长兄,窃取帝位流言,也更加坐实坊间传言。盼着永安王夺回帝位呼声日高过日。
“是。”王且神色很淡,先帝干那些见不得光破事,似乎并不能让他动容。但凡是换成其他朝臣,恐怕此时已经吓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灭口。
“说说吧。”李踪单手支额,另手端起杯酒轻啜口,副要听故事架势。
可惜大理寺卿并不是个会讲故事人,他平铺直叙地讲述自己查到东西。
二十六年前,先太子被派往南地治理水患,当时
叶知礼闻言暗暗咬紧牙关,只能含恨退下。
出殿时他恰与王且打个照面,王且朝他露出个冷漠笑容,眼神如既往地带着恨。他这个大舅哥,实在洞察力惊人,当年王氏出事后,他明明处理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证据。可王且却偏偏如同闻到血腥味鬣狗般,直紧咬着他不放。
唯有他知晓,这些年来,王且从名不见经传小官,爬到大理寺卿位置,不过是为追查王氏死亡真相。
当年事发突然,他为掩盖真相,只能将叶云亭记在王氏名下。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不想王且不仅怀疑王氏死有蹊跷,竟连叶云亭这个外甥也并不亲近。
显然是怀疑叶云亭身份。
李踪听着叶知礼谏言,未置词。
直到叶知礼再次唤声陛下,他才回过神来,问:“可是先太子案子有眉目?”
叶知礼:“……”
他心中暗骂声,只能忍着气又重复遍:“如今坊间不堪传言越来越盛,臣斗胆谏言,先太子事,决不能再往下查。”否则真要翻出旧事来,皇帝屁股下这把龙椅还要不要坐?
这些日子永安王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更知道这其中少不他那大儿子掺和。若真让永安王称帝,那国公府荣光将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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